花朝宴后,無論是黛玉還是筠哥兒都更為忙碌了起來,黛玉學習內容加深的同時,也會開始與處得來的小姐妹們進行串門,建立社交的圈子。
反倒是筠哥兒,變得比黛玉更為宅家。
“哎,沒辦法啊,我和他們玩兒泥巴,每次他們家長一來就不高興,當我看不出來啊,”筠哥兒攤手,并不強求,“家長都不樂意,我還是不找他們算了,免得以后他們兒子學習不好算到我頭上。”
在筠哥兒看來,玩兒就是玩兒,學習就是學習,玩兒琴棋書畫那是玩兒嗎那分明是學習,玩兒就要放開來好好玩兒。
所以筠哥兒現在真想玩兒了,都是跑到農莊去找姨娘,然后和村子里的小孩兒一起皮,也就造成了在揚州官員圈子里的一個奇怪現象,林大人家的女兒很受家長圈的歡迎,小姐妹多多,林大人家的小公子,卻混跡在平民堆。
“反正三年后都要離開,我現在又不是沒朋友,要玩兒有二虎他們,有師兄他們,哪兒不好了”
黛玉撐著手腕思考了一會兒,“也是,聚散離合本就是常事。今年童生試已經考完了,爹給你拿了今年的卷子回來,你也給我一份試試。”
筠哥兒跳下椅子,從包里拿出三份空白的試卷,“我就知道你會要。”
“明玕郁離他們也都寫了的,給羽鳶和雪雁也準備了的,都可以試試。”
黛玉抿唇笑了出來,“羽鳶肯定會皺著眉頭也要寫完,雪雁這妮子怕不是要鬧了。”
“你的可給夫子和爹爹看了”
筠哥兒搖搖頭,“我這也剛拿到不到半天,今晚給寫了,明天一起給夫子看就是。”
對于今年童生試的題目,兩人都沒有什么壓力,倒不是覺得自己一定寫得很好,而是一個還小,要考也是一兩年后的事情,一個是學問再好,卻也根本不能參加科舉,不過是自己來了興致,想看看自己的能力罷了。
他們緊張的反而是四月的院試來著。
林如海打算讓徒弟,也就是田淵參加今年的院試,先拿一個秀才的,而后再磨礪一屆,等四年后參加下一屆的鄉試,根據鄉試的情況和當年的朝堂確定是否繼續參加會試。
等到第二天,無論是田夫子還是林如海,看到姐弟兩個的答題都喜上眉梢,孩子才多大啊,他們現在的答卷,就算不是前幾名,但是童生試不出意外也是能穩過的啊
“恭喜林兄,賀喜林兄啊。”田夫子笑得滿臉褶子,樂開了花,這是貨真價實的神童啊,而自己竟然能夠有幸教兩個神童
林如海看起來更為克制一些,但嘴角一整天就沒有下來過。
要說有些遺憾的,那就是林如海給賈敏說著說著就哎了一聲,“夫人吶,玉兒怎么就不是個男子呢”
賈敏打了個哈欠,沒怎么打理林如海,“你這話都說了幾次了,說得筠哥兒就不行似的。”
林如海訕訕一笑,“誰不想家族多一些好兒郎嘛”
“我看吶,玉兒和筠哥兒都是有主意的,不需要多操心,倒是淵兒四月的院試,得多準備準備,孩子還年輕,身體得注意。”
林如海忙不丁贊同,語氣格外鄭重,“我也是這樣想的。”
等到了四月,田淵去參加院試那幾天,林府和田家倒是比田淵本人還重視,更是派人兩個書童和小廝專門照顧田淵。
在這之前,更是讓田淵堅持鍛煉了一個多月,就怕田淵的身體受不了,這一點最為緊張的就是體弱的林如海,在他的印象中,科舉每次的考試都要折騰他半條命,那可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而田夫子作為田淵的父親,心中當然有所擔憂,索性這幾天就干脆沒有給筠哥兒他們上課,而是讓他們順勢放假休息。
于是他們的田淵師兄在考場苦哈哈考試的時候,筠哥兒拉著黛玉,軟磨硬泡,拉著秦護衛一起出了林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