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牌面對著他來的方向,仿佛一早便等在了這里。而當他看見鬼牌腰間的太刀時,便立刻想到了那名殺手的死相。渾身無數刀傷,但毛栗大叔在信件里告訴他,真正的致命傷是脖頸處干凈利落的一刀,這一刀直接要了殺手的性命,至于其他刀傷,大概是對方用來掩蓋致命傷的手段。
“你好,其實我早就想見你一面了。”鬼牌率先開口道。
“是你做的吧?那個殺手。”
“嗯。”鬼牌并不掩飾:“說起來我還得感謝你,你讓我意識到了自己能力的漏洞……你看起來很驚訝?這實際上是我們第二次見面了。”
“我不記得在哪見過你。”
“夢里。”鬼牌的話讓氣氛一滯:“本應該死在協會里的人現在站在了我的面前,你僥幸的逃脫讓我意識到我應該更嚴謹一些。正因如此,我才親自去了一趟,在那個殺手被噩夢折磨得七七八八時,給他了一個痛快。”
“這么說,其他的混混也是你殺的。”王沈沒想到困擾毛栗大叔多時的案件,居然在這里得到了答案。但另一方面,鬼牌肯定的態度又讓他有些毛骨悚然——對方從側面證明了他們已經在中央城區蟄伏了數年之久。
這次東區的襲擊并不是臨時起意,而是籌劃了數年之久的陰謀。
“沒關系,不要拘謹,有什么疑問盡管開口問吧,誰讓我是個話癆呢?”鬼牌說道。
他這么說的另一個原因是樓上破解歐米伽程序還需要一段時間,即使現在上去,他也需要經歷相當漫長的等待。他不喜歡等人,也并不滿意自己的這次的搭檔,為了確保改造人絕對的服從以及必要時毫不猶豫地用性命換取任務的成功,他們的自主意識早就被剝奪了。
所以他的搭檔只會聽從命令,根本不具備聊天的功能,這對一個話癆來說是致命的。
“你也是雷霆部隊的一員?”王沈記得那面具六人組里并沒有一個用刀的。
“當然不是。光憑單個勢力是無法對抗整個亞聯邦的,我們這些‘反動勢力’也懂得相互合作。造成今天的局面可是一段漫長的過程,白狼用了幾年時間才收編了那些邊緣角色,建立起了與中央城區相對的勢力,而讓戰爭爆發又要花費不小的心血。”
白狼。
這是王沈第二次聽到這個名字。
“哦,就在我們說話的這段時間,中央城區應該也一片大亂了吧。那種情況下,支援是來不了這里的。”鬼牌似乎有些感慨。
蓄謀數年的計劃,也僅僅只能拖住中央城區不到一天。
但只要在這一天時間里,他們獲得了歐米伽的數據核心與人格代碼,一切都是值得的。這也是他自非聯邦戰爭后,就離開西太平洋戰線,不辭辛勞潛入中央城區的原因。而現在,這項長達數年之久的任務就要完成了,鬼牌認為自己話癆的毛病小小發做一下也可以理解。
美中不足的是和他分享這份喜悅與艱辛的人不是他的同伴,而是一個敵人。
他的同伴是一個一句話都不說的悶葫蘆,誰能想象他這些年都是怎么度過的?
“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鬼牌止住了感慨,頂層似乎出現了一些小差錯:“既然我們都在趕時間,我就用最后的時間來解答你的最后一個疑惑吧。”
鬼牌從西裝內側的口袋拿出一張撲克牌,輕輕一彈,撲克便飛向王沈。
“為什么我能隔著半個城區讓目標陷入沉睡?就讓你再次親身體驗一下吧。”與此同時,鬼牌的手伸向了太刀刀柄:“但是這一次,我要補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