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談話時,電話中參雜進了服務員的聲音,服務員的中文聽起來并不流利,帶著怪異的口音,王沈隔著電話就能想象出說話的是一個外國服務員。這種西餐廳的運營模式不在少數,外國服務生是這種餐廳的噱頭之一,帶著奇怪的口音,一句話里時不時蹦出一兩句英語,不少年輕男女非常喜歡這種新奇的用餐體驗。
“不打攪你了,你們自己注意安全。”
“放心,有顧白在,倒是你們,別一不小心被卷進去了。”
……
“周珂,我認為齊石完全和這件事沒什么關系。”掛斷電話后,王沈以一副“真相只有一個”的架勢說出了自己的推論——無論齊石是營救疤面還是追捕疤面的那波人,現在都絕對不可能悠閑地待在西餐廳里享用早餐。
他多年以來的刑偵經驗,以及在毛栗偵探事務所學到的經驗幫他做出了推斷。
看來是他想多,齊石或許真的只是跟著家里做了些小生意。
“你那邊怎么樣?”
“沒什么收獲啊……”周珂揉了揉頭發:“從學校的記錄來看,徐子清根本就是個模范學生啊——從不遲到早退,認真完成學校的所有訓練,待人友善,尊敬師長,一直擔任班長的工作,好像評論里還說徐子清畢業的時候,他們班主任都流眼淚了呢。”
上面一些只是套話,后面那些卻是周珂在高中論壇之類的地方搜集來的,學生在上面都有昵稱,在誰也不知道對方是誰的情況下,徐子清的評價居然依舊很好,這可不是一直曠課處理案件的學生能夠獲得的待遇。
“王沈,你超能力常識豐富,我問你一件事啊。”
“嗯?”
“這世界上是不是還有類似分身術之類的超能力?”周珂認真地問道。她覺得除非徐子清會分身術,否則他絕對不可能在完美地完成學業的同時還能成為一名優秀的跨區探員。
“這個……你忘了昏睡老師不是幫他做過體側嗎?昏睡老師要比我們專業多了。”
很遺憾,徐子清同學,雖然你很努力,但你并不是能力者。
以上是昏睡老師在課上的原話,當時他打算進行一次隨堂的小測試,熱血青年徐子清自然是第一個踴躍報名的。用昏睡的話來說,能力者的血液和非能力者的血液有著極大的區別,只要放進儀器里一檢查就能對比出來了。
當時作為班里唯一指定能力者的王沈被迫成為了志愿者B來著,所以他對這件事記得特別清楚:“不管世界上有沒有會分身術的能力者,徐子清都不會是能力者吧。”
“有意思,我們陷入僵局了吶。”
周珂不但沒有受挫,反而更加興奮了。
越是難查的東西,說明它牽連的面就更廣。
而與此同時,西區另一角的西餐廳里,齊石面色如常地掛斷電話,斜了一眼身邊的服務生:“一般來說,不會有人一大早就點水牛城芝士披薩的吧?還好我們隊長平時不怎么吃西餐,不然就麻煩了。”
“非常抱歉,是我考慮不周!”穿著服務生制服的青年不住點頭道歉。
齊石擺了擺手,緩緩打開服務員剛剛送上來還蓋著蓋子的餐盤。
餐盤里并不是披薩,甚至不是食物,而是一份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