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紀明雪那一批少年兵計劃遭到曝光后,這件事在很長一段時間成了中央城區的丑聞,社會學家、教育學家,但凡能和這件事沾上邊的都會站出來評判幾句,似乎他們不發聲,就要慢了別人一步似的,在之后的三個月里,四個行政區掀起了一陣“關愛兒童”狂潮。
后來的事王沈也知道了。
中央城區迫于輿論壓力,公開廢除了少年兵計劃,并且規定了明確的征兵入伍年齡限制,至此,四院和其他精英院校是進入部隊的唯一渠道。
一系列政策出臺之后,輿論的聲音才漸漸減弱。
但在一些邊緣地區,少年兵是常態了。
面對戰亂地區的孩子,輿論只能在精神上致以同情,他們甚至不會發聲勒令當地政府罷免少年兵。
因為這樣的聲援,是要捐錢的。
人們知道中央城區不差錢,要是后者找出些經濟方面的借口,立馬會有經濟學家跳出來,進行一二三點的反駁。歸根結底,雙方少年兵計劃的出發點就不相同,中央城區是為了培養更優秀的人才,而戰亂地區,則是因為貧窮。
沒有人鼓勵兒童們上戰場,但如果他們不拿起槍保護自己,就會遭到軍火商們的迫害。
貧窮讓政府組建不起像樣的部隊,更無法對軍火商進行清剿。
當地軍火商配備的裝備要比政府軍更加精良,而但凡有能力的人,為了生計也會選擇成為雇傭兵或者加入軍火商,雇傭兵和軍火商護衛隊雖然危險,卻是能賺大錢的,每個都幻想著自己趁年輕力壯干個五六年,然后帶著巨額的積蓄找一個相對和平的城市隱居。
這種事已經形成了惡性循環。
就像一度困擾美聯邦的毒販危害一樣,根深蒂固的產業鏈是最難撼動的,就算派遣部隊消滅了軍火商,后面的人也會前仆后繼地跟上。
而能來參加聯邦大賽的少年兵……不,現在應該是青年兵了,他們到底是由誰自主的,誰也說不清楚。
一些小國政府已經向軍火商妥協了——給他們相對寬松的生存土壤,而軍火商能回報政府的,就是大筆資金。當今,世界上最暴利的兩個行業,一個是毒品生意,另一個就是軍火。
至于資金最后去了哪里,也只有當局者知道了。
“還在想那件事呢?”周珂和王沈去了就近的一家漢堡王,她把點的漢堡和飲料端了上來,好奇地問道。
自從王沈見了那幾個交流生之后,就一直處于思考者的狀態。
“放心,他們雖然作戰經驗豐富,但是綜合實力肯定不如京都大學這種的老牌強隊,我們最主要的對手還是大魔王和京都大學。”周珂安慰道。
事實也的確如此,戰亂地區來的參賽選手每次比賽都能留給人深刻的印象,他們幾乎沒有任何科技支持,單憑一支土質步槍,和不要命的打法在聯邦大賽的舞臺上占據了一席之地。每個看了他們的打法的觀眾都會對他們印象深刻,因為在看比賽的時候,他們會不自覺地去想這些孩子究竟是在怎么極端的環境里成長的。
但也僅此而已了。
歷屆聯邦大賽前三名都沒有他們。
當選手的實力到達一定級別人后,再決定勝負的往往是雙方學院提供的科技。就比如這些戰亂地區的選手跑得再快,也快不過飛行外骨骼裝甲;突襲越隱蔽,也比不上光學迷彩+電磁干擾器的專攻潛行類的隊伍。
而歷代亞聯邦地區的第一名,還是華夏學院。
只有在世界級的賽場上,他們才能遇到能旗鼓相當的對手。
而第二名、第三名的歸屬,往往在其他三院、京都大學以及其他列強之中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