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德爾永遠都忘不了那個夜晚。
“當時我和朋友喝了點救,順便把托管在店里維修的跑車開了出去,那跑車的性能真好,一腳油門下去,時速就上了200碼。”
他在自己的營地,又一次講起了這個自己說過無數遍的故事。營地升起了篝火,除了王沈等人之外,還有幾個水手圍了過來,不過他們過來的主要原因不是為了聽故事,而是眼巴巴地望著歐米伽啃著的炸雞腿。
外帶全家桶——他們已經很多年沒見過這等高檔美食了。
而王沈則意識到,坎德爾的故事從一開始,就已經違法了,在他被指控的罪名里應該還要加上一條盜竊罪。
“我承認那天喝得有些上頭,不過后來的事我記得很清楚,當我快要駛入山道高速公路時,一個奇怪的男人擋在了路中間,他像是憑空出現在了那里,我緊急剎車之后,他自說自話地敲門上了車。”
“沒有說目的地,只是讓我載他一程,我一開始以為他只是賽車愛好者,也就欣然同意了,畢竟沒有人分享這風馳電掣的感覺未免有些太可惜了。”
“可是后來,警車越來越多了,然后我也不知道當時是怎么想的,突然腦子一熱和警車和直升機飆起車來了……可是——!”
說到此處,坎德爾一臉憤恨。
無論他把這個故事說上多少次,還是會生氣。
“可是我后來才知道,那些人都是被那個奇怪男人引過來的,那家伙是個通緝犯,而我只是個普通的汽車修理工。”
“你是怎么知道的?”王沈問道。
“因為那些人根本沒有把我送去警署,而是直接帶去了SIA情報部門!”
當坎德爾被綁在一張椅子上,面前擺著的是種類齊全的審訊工具時,他才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這似乎不是一兩個月的拘留能解決的問題了,雖然他不止一次的和同事說過要是能開上一次這輛跑車少活十年他都愿意,但任何人都知道那是他開玩笑的,他從來沒打算少活十年。
“然后有一個心狠手辣的女人審訊了我,我已經準備好了交代所有問題了,可是她問的問題我一個都不知道……誰知道那個男人是從哪冒出來的,又要去哪?那家伙根本沒給我透露任何計劃,而且他們似乎根本就不關心我在哪家修車廠上班,也不問那輛跑車是誰的。”
說著,坎德爾掀開了自己的粗布上衣,當年烙印在他身上的疤痕如今還依稀能看見。
“那個狠毒的女人折磨了我一段時間,確認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了之后,就把我送來這里了!”
“嗯,審訊你的那個女人應該就是瑟琳娜。”王沈說道。
SIA符合以上敘述的人不用想也知道是瑟琳娜,后者對審訊與酷刑的狂熱他是見過的,那是和他這種人情派完全不同的流派,恰恰也是他不擅長對付的類型。
“你認識她?”
坎德爾眼神飄忽,可見瑟琳娜給了留下了多么難以忘懷的心理陰影。
“算是吧,不過如果是我的話,我應該會請你吃一頓豬排飯,希望你能自己把事情交代清楚。”
為了緩和氣氛,王沈說道。
豬排飯審訊法是人情派的終極技巧,沒有什么是一碗豬排飯解決不了的,如果有,就加個煎蛋。
“但我也不是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