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古怪地看了王沈一眼:“新來的吧?”
“嗯,剛來沒多久,第一次參加道場的訓練有點緊張。”
“我猜也是。”微胖的年輕人四下看了一眼,壓低了聲音:“你剛來,不知道也正常,有傳言說長族長夫人要生了,長老他們都要去陪同。”
盡管這件事早就流傳開了,但他們這些“底層群眾”還是不敢公開議論這些事的。其實對于宗家而言,他們樂于為族長夫人接生,因為前兩個孩子都是天才,可以預見他們在未來將成為御守一族不可或缺的棟梁,而這樣的天才自然是越多越好。
不過對于他們這些整天在道場里揮刀的分家子弟來說,就算不上什么好消息了。
宗家人看重血統,如果他們認為已經有足夠的傳人,估計就不會從他們之中進行選拔了。千神度對他們而言,不僅僅是劍術的升華,更是改變身份地位的唯一途徑。每一代的長老當中,便會有一兩個流淌著分家血液的“外人”。
“懂了,多謝。”
王沈大概推算出了此時的時間節點。
這應該是御守鈴出生的日子,此時的鬼牌還未盜取布度御魂叛逃。此時的御守家與若干年后沒什么變化,道場外有一片池塘,正直櫻花綻放的季節,散落的花瓣不時落在池塘之上引起一片漣漪。
不過王沈卻并沒有心思賞花,因為按照歷史的進程,在御守鈴出生不久后,族長夫人就離世了。安多拉認為,母親的死是鬼牌的心結,也奠定了他后來盜取了布度御魂,走上了另一條的道路。
和前一次人生地不熟的美聯邦南部不同,他在若干年后來過這里,映入眼簾的一切都充滿了熟悉感,而這些熟悉感又帶給王沈怪異些許怪異。
接著,一把木刀架在了他的脖子前。
“有話好說!”
尚處于愣神狀態的王沈本能地說道,這是求生意志極強的體現。
“你不在道館訓練,在這鬼鬼祟祟地做什么呢?”
用刀架著他脖子的人有幾分面熟,她身上穿著和服,一襲長發直錘腰間,舒展的眉宇間要比若干年后柔和了許多。雖是嚴厲的詰問,但語氣卻輕柔和緩,并不咄咄逼人。
“我……!”
王沈與御守千代對手片刻,躊躇片刻,只能使出萬能的殺手锏——“拉肚子了!”
“拉肚子了?”
御守千代狐疑地瞇起了眼。
她認為王沈在說謊,將木刀架到對方脖前時,她稍稍觀察了王沈片刻。這人看上一點都不著急,路過池塘時,甚至還悠然巧了一眼散落在水面上的櫻花花瓣,這哪里是拉肚子的人急著找茅房的表現?
所以她很快認定了王沈是在找借口開溜,打算偷懶。
“你,跟我來一趟。”
“別啊,我真的……”
“拿起你的刀,少廢話。”
御守千代未持刀的手輕輕一推,在道館其他人一副看好戲的眼神之下,將王沈逼回了道館。
“來吧,打贏我的話,就允許你去偷懶了。”御守千代說道。
“既然被你識破就沒辦法了。”王沈嘆了口氣,故作陰沉地握緊了木刀:“看來是時候表演一下真正的劍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