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的窗戶打開了,一股混雜著腐臭味的霉味躥了出來,一個人影在窗子里若隱若現,強烈而刺鼻的氣味讓人不想去探究他究竟在那間屋子做了些什么。
看見窗口若隱若現的人影,御守千行的表情終于變了變,他右手猛地一拋,木刀便如利箭般破空而去。
“我不明白。”
在木刀即將沒入窗口時,虛掩著的窗戶確如同被賦予了生命般,將木刀“咬”成了兩截。
“你對我的憤怒從何而來?”
“這還用問么?”回答他的卻是御守千代:“我絕對不會原諒你對母親的做的事!”
“哦,原來你指的是那一個交易啊……難道御守夫人沒有把真相告訴你們么?唔,推算一下的話,她現在應該已經陷入昏迷了吧,兩天后,她體內的血液便會干涸枯竭,留給你們相處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只要把你帶回去的話……!”
“首先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腳下的土地活動了起來,率先反應過來的御守千行猛地將御守千代向后一拉,她原先所處的位置出現了一只手掌,御守千代花容失色,如果不是兄長反應快的話,她恐怕就要被這突然間破土而出的手掌給捉住了。
“明白了么?你們和之間有著不可逾越的差距,這既非陰陽術,也非傀儡術,而是你們從未了解的力量。”
手掌抓空了之后,院中的地面瘋狂地蠕動起來,不多時,一個堪比樓房高的水泥巨人擋在了兩人面前。
“而這,也是御守夫人不惜以自身性命作為代價也要改變的事……起初你認為只是幻覺,但不知不覺,出現在夢境中的幻覺漸漸變成了現實,你逐漸發現,無論你在夢境中做了什么,那些事最終無一例外地都轉換成了現實,就連試刀殺人這種只短暫存在于念頭也不例外——你應該已經意識到了吧,你和那些凡夫俗子不同,從你出生的那一刻起,你的血脈里便被打上了獨特的印記。”
“你……你在胡說些什么?”
御守千代手心滲出了細汗。
她似乎有些聽明白了,卻又不敢相信。
“當你得知有有第二個試刀殺人的受害者出現時,你一定如釋重負了吧。”賀茂道一卻沒有停止的意思:“這樣一來,不斷折磨你的噩夢就變成了巧合,只是在你偶然心生惡念之時,這里碰巧出現了一個試刀殺人的狂魔罷了。”
“不,兄長他明明是來阻止你的!”
“他當然必須來阻止我。”賀茂道一陰沉地笑了起來:“因為只有阻止了我,一切困擾他的心魔才會變成心安理得,試刀殺人的惡魔每天晚上都會殺死一個無辜者,在他死后,所有的業障都計算在了他的頭上,至于他究竟殺了幾個人,就已經不再重要了。”
“這既然是我與御守夫人的交易,那么我會給你們一個足以讓你們心安理得的選擇——試刀殺人的兇手剛才已經被你親手斬殺了,這件事從此告一段落,從今往后的夜晚不再會有無辜者死于試刀殺人者之手。”
“但如果說,你執意要懲治真正的兇手……”
賀茂道一停頓了半晌:“那樣的話,你就又要做出選擇了,小丫頭——因為現在在你身邊一共有兩個試刀殺人的惡魔……”
“你想要斬下的,究竟是誰的頭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