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么一遭,倆人之間那份多日來若隱若現的隔閡終于消弭。霧韻也踐行了她的諾言,第二天下午就親自前往教皇殿,送上溫熱微甜的梨湯。
彼時比比東正在書房辦公,見霧韻如約而來,面上還露出了一絲意外。她當然不是要霧韻真的天天給她做梨湯,只是借一碗梨湯來拉近關系罷了。梨湯也只是個代指,她想的是無須自己強求而得到的共處。
白色陶瓷燉盅的蓋子揭開,縷縷熱氣飄了出來,雪梨塊上綴著枸杞粒和紅棗,一朵朵銀耳鋪在湯底,膠質滿滿。由于準備時間充裕,這比昨日用料單純到只有冰糖和梨子的湯要豐富許多。
熱湯熏著比比東的眼睛,她將視線挪至霧韻的身上,“你費心了,但我昨日不過是隨口說的玩笑,明天不用再大費周章給我做湯了。”
“也花不了多少功夫。而且梨湯清潤止咳,加上紅棗、銀耳和枸杞,滋補養顏,多喝一些挺好的。”霧韻解釋道。
比比東的指尖敲了敲桌沿,似笑非笑地看過來,“滋補養顏”
她有些不爽,也有些挫敗。盡管她在斗羅大陸一眾封號斗羅中是最年輕的一個,容貌也大概一直保持在三十歲之前的模樣,但終歸實際歲數不小了。
霧韻眼觀鼻,鼻觀心,及時轉移話題,“冕下昨天才受傷,今天就馬不停蹄地跑來工作了還有,昨晚給您送來的止咳藥,早晨吃了嗎您這樣總是讓人擔心,不是一件好事呢。”
一連串如炮彈般的問罪成功堵住比比東的話語,一下子,攻守之勢異也。
什么時候變得這么伶牙俐齒了比比東暗自腹誹。
只是,霧韻本身也不和她表現出來的那般完全一致,這點自己在看到那個本子之后就意識到了。
比比東舀起一勺梨湯,“吃了。我的傷不嚴重,而且是身體傷了,不是腦袋壞了,不影響看這些文書。”
真是徹頭徹尾的工作狂。不過
霧韻狐疑地打量了下比比東,“你看上去好像確實沒有什么事,難道受的是內傷”
嗆了下,比比東拿過手帕擦了下嘴,無奈地說,“被衣服擋住了而已。”
傷口正好是從肩頭蔓延到胸口,肩上有銀甲,胸上的傷口又靠內側,所以被遮蓋得一干二凈。加上她出門前又化了點妝,唇脂也是涂的正紅色,氣色比起昨日要好得多,基本看不出來哪里不健康。
心病都被治好了,比比東沒必要繼續裝病,她也不想霧韻過多擔心。
“噢。”
這次霧韻謹遵教皇冕下不喜太甜的要求,少放了幾塊冰糖,做出來的梨湯既清甜可口,還很暖胃。一勺接著一勺,比比東很快喝完了一小盅的梨湯。
見狀,霧韻要上前收走燉盅,卻被比比東一手按住,她另一只手將燉盅蓋好,又推遠了些,“下午有什么安排嗎”
霧韻收回手,搖頭,“想繼續修煉來著。”
魂師大賽結束后,黃金一代與她也算是正式從武魂殿學院畢業了,每天的時間都是自己的。
其實升到魂圣后,她越來越覺得想要往上再升,遠不如從前那般容易了。畢竟她原先坐火箭一樣的修煉速度都是得益于外在的輔助,然而要達到更高峰,除了個體良好的素質基礎,更需要心靈上的大徹大悟。所以她大量的時間都用來思考如何再進步一點。
像比比東僅僅依靠自己就能在修煉上一帆風順,力壓一眾長輩后來居上的,才是真正的天賦超群。當然,比比東也很努力就是了。
“封號斗羅不是一日就能修煉而成的,這個下午就留下來幫我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