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公子漲紅了臉,正準備罵點什么來反駁,就聽沉悶的鐘聲響起。
八點整,開庭時刻已到。
兩名修士押著一名少年從緩緩打開的審判廳正門走入,他神色淡淡,只是畫一般的眉目之間帶著幾分冷意。
我不由得一怔。
數月未見,衛朝看上去個子長高了些,眉目也長開了些,原本只是清俊的容貌隱隱有了幾分驚艷。
他的目光緩緩掃過原告家屬席與公眾席,卻在掠過我時卻微微一頓。
衛朝微微睜大眼睛,眸中的冷意散了大半,露出了幾分錯愕。
我對著他笑了笑,比了個“ok”的手勢。
身為修仙界土著的衛朝理會不了這個手勢的含義,他微微皺眉,有些疑惑。
我“”
可惜被督查所扣押的修士禁用觀天游地,不然我定給他發條觀游解釋清楚。
我上輩子對于法律沒有太深入的了解,但即便如此,我也覺得隱約覺得這個世界的法律審判有些潦草和兒戲。
在我看來,這場審判與其說是審判,倒不如說是一場辯論。
還是沒什么規則的辯論。
簡而言之,就是雙方的親友團展開辯論,在沒有確定性證據的前提下,誰的說辭能夠打動督察官,誰能能夠取勝。
此時此刻,我只慶幸還好戚曉提前打通了其中關節,不然以衛家在臨安城的勢力,這場審判的結果可想而知。
而在審判正廳之中,衛朝與衛家相對而立。
衛朝的身側唯靜靜一人,而衛家那一側,原告席上與原告家屬席上都是烏泱泱的一大片。
怕不是把整個衛家都搬來了。
我細細看去,原告席上是幾名年輕人,這些年輕人大多臉上都掛了彩,想必是被衛朝教訓的衛家子弟。
而原告家屬席上,為首的則是一名留著山羊胡須的老者,身后跟著幾名中年人。
我忍不住給靜靜發消息“對面怎么那么多人都是誰啊”
靜靜“為首的是衛家大長老,剩下的大多也在衛家身居要職。”
我“原來如此被打的是他孫子”
靜靜“嗯。”
我不由得看向被告家屬席上的靜靜,她獨自一人站在庭審的中央,神色不復往日的淡然,多了幾分凝重,攥著材料的手也捏緊了。
我不由得對戚曉道“你說,我們要不要也去被告家屬席”
戚曉“啊你這又是何必不就走個流程嗎”
我“但你看,對面那么多人,靜靜就一個”
戚曉沉吟片刻“但我們與衛朝非親非故,又沒有辯駁師的證件等等,楚楚,你先前是衛朝的未婚妻對吧”
我“”
我“是,但是”
戚曉“那理論上,你是可以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