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曉的聲音里不受克制地帶上了極其濃重的怒意。
“你怎么敢說自己所擁有的一切,完完全全是憑借你自己如若沒有戚家的照拂,你又如何能請得起天下的名師”
戚知一時漲紅了臉,反駁道“你身為主脈之人,資源應當比我更好一百倍,一千倍,為何依舊比不過我”
戚曉“”
有那么一刻,戚曉很想沖到戚知的面前,大聲地把自己這些年所受的所有委屈盡數糊到對方的臉上。
譬如她不能像戚知那般在同輩之中長袖善舞,在長輩之間博個好名聲,只是因為一年三百六十日,全都被塞得滿滿當當的行程。
譬如她先前還在戚家,被季前輩管教之時,每天會花不下三個時辰在所謂“心法”上,而心法有何作用,她一無所知,只能把自己的時間大把大把地砸進去,哪怕看不到一絲一毫的成果。
這一切,只是因為她是戚家的繼承人。
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在方方面面贏過帶著鐐銬的我,然后自顧自地宣布勝利,自顧自地自我奉獻自我感動,戚知,你可真會自欺欺人。”
戚曉原本是想這么說的,但她最終只是沉默了下來。
戚曉一步步走到了戚知的面前。
“戚知,既然你想比,那我就同你比這最后一次。”
她微微俯下身,對上了戚知帶著一點茫然與錯愕的眼神。
“那就比你最最引以為傲的履歷吧。”
“在我們成為專修門生之前,我會拿出一份比你漂亮百倍的履歷。”
即便直到此刻,戚曉已經知曉,贏了戚知對自己來說沒有一點好處和意義,因為她們之間不需要比較。
只是戚曉自己不甘心。
她不甘心被對方一句句指責釘死在勝之不武、恃強凌弱的位置上,更不甘心自己日后數十年,數百年乃至數千年都需得在道義上低人一頭。
哪怕輸了會成倍的丟人。
戚曉的制服之上,成片的牡丹艷盛至極,繁復的太陽紋案像是在熊熊地燃燒。
“我會贏過你。”
我“這就是,你現在開始改簡歷的理由”
戚曉“嗯。”
靜靜也不由得道“既
然如此,你的現如今有哪些經歷可以寫在簡歷上”
戚曉御劍師一級”
靜靜微微點頭,瞳孔之中觀游符文亮起,顯然是在記錄“嗯,還有呢”
戚曉“”
靜靜“”
在我與靜靜的注視下,戚曉癱軟在座位之上,兩眼無神地望著天花板“我當時直接應下,將整件事接過接過不行嗎這樣為難自己又是何苦”
我“不必再說了,戚曉,你們戚家人一貫是會難為自己的。”
靜靜卻思量半晌“曉曉,不如這樣,打個商量。”
戚曉“什么商量”
靜靜“你且等我,先去獵些許兇名在外的惡靈,再去殺幾頭品階不錯的靈獸,再用點手段,把這些履歷安在你身上。”
我和戚曉大為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