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朝“是你妄自菲薄。”
我“是嗎”
衛朝“是的。”
我和衛朝對視了半晌,然后在他極其認真的視線之中,我不爭氣地雀躍了起來。
我“暫且不管真假,不得不說,聽到你這樣講,讓我很開心。”
衛朝“是嗎那我以后多說。”
我“不要啊不要給我灌迷魂湯了我真的會飄的”
即便玉堂春美人如云,元瑾之后,卻沒有任何一人能夠替代她的位置。
花魁之位空置數月,玉堂春急需一劑新的血液,急需一個新的“元瑾”。
“昭華”掛燈籠的日子被提上了日程。
衛朝掀起竹簾,望向窗外。
又一名女子被抬了出去,蓋在她身上的白布被浸染上了一大片污血。
這名女子與我們曾有過一面之緣,藏芳閣的墻角下,她被掌班差人灌下了紅花。
再然后,紅花的量太大,引起了血崩。
她并不算是玉堂春之中的當紅妓子,也自然沒有人為她盡心救治。
最后一尸兩命。
“你在看什么仔細聽我說話。”
衛朝收回了視線,他面上做出了一派洗耳恭聽的架勢,袖袍之下的指節卻攥得發白。
掌班“玉堂春之中不養閑人,也是時候給你掛起燈籠了。”
掌班“你放心,以你的姿色,燈籠少不了,只是有一點”
掌班定定地看著“昭華”,語氣像是在威脅,又像是在諄諄善誘。
“昭華,你的條件雖好,卻別想著能夠學著誰賣藝不賣身。”
玉堂春之中,能夠賣藝不賣身的,唯元瑾一人而已。
“元瑾只是一個意外,但以后的玉堂春,不會有這樣的意外。”
“到時候燈籠掛起,不論你在臺上拼命反抗,還是以死相逼,都不會對結果有任何改變,懂了嗎”
掌班伸手,捏著了“昭華”的臉,逼迫對方與自己四目相對。
“如若你死在了臺上,趁著你的尸身還沒涼,我會把你賣給很多人。有此興趣的人雖然不多,但也絕對不少。”
“是體面地活著,還是受盡屈辱地死,昭華,你應當知道該怎么選吧”
衛朝看著掌班,目光平靜“掌班放心,自然是知道的。”
我不由得想,還好衛朝是身負仙法的修士,不至于真的受此屈辱。
但如若“昭華”真的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凡間女子呢
面對這樣的威脅,“她”該有多絕望啊。
掌班心滿意足地放開了衛朝,她差人將另一柄長劍放在了沁北樓的梳妝臺之上。
比起前一柄劍,這一柄長劍更為奢侈華麗,鏤空的劍鞘之上飾以金銀,長長的劍柄之上繪滿祥云,而劍柄的最末,則鑲著一枚價值不菲
的冰種翡翠。
只是刀鋒并未開刃。
掌班“待到你掛燈籠之時,就為臺下的客人們舞劍助興吧。”
昭華1717”或者說,衛朝,不知想起了什么,冷冷的笑意在他的眼中一閃而過,像是冰面之上掠過的一點寒光。
衛朝“掌班請放心,屆時我一定會好好地舞劍。”
七天之后。
暮色暗沉,華燈初上。
玉堂春上下皆無比匆忙。
原因無他,三個時辰后,屬于“昭華”的燈籠會掛起。
沁北樓中,靜靜帶著隱匿身形的符咒,掀起了珠簾的一角,往外看去,不禁感嘆“好大的排場。”
在同一日,靜靜與戚曉從冥界歸來,一同帶來的,還有這一個半月以來得到的所有情報。
大約是需要查明的事務太多,她們在冥界之中待了整整半個月。
而我,也從紙片之中返回了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