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音,把這個交給魯川。”任冉玥從首飾盒的夾層中拿出來一個素色荷包。
琴音看清荷包的模樣后,不太想接過,懦懦的喊了一句“小姐”
任冉玥按著額角,嘆了口氣“也算全了彼此間的情誼,旁的我也幫不了。”
世事無常,說不準哪天她也會成為流放途中的一員,能幫一把就幫一把。
烈日當空,黃色的土地上曬出了一道道裂痕。這種日頭下,隨便走動一番便是大汗淋漓,別提頂著太陽趕路的人了。
紀詩晴裸露出來的皮膚被烤的滾燙,微風拂過都會感到火辣辣的疼痛,腳底的繡花鞋只剩下薄薄的一層,水泡破了又生,生了又破。
除了身體上的疼痛,還有精神上的折磨,遠親的指責。
從高高在上的主子變成了低頭哈腰的階下囚,為了一口水、一口飯放棄尊嚴的比比皆是。
許多親人都接受不了巨大的落差,選擇自我了結。也許,哪天,她也會試著放過自己。
又熬過一日,抵達驛站,官兵們換著班休息。
紀詩晴和母親妹妹靠著樹木坐下,等待官差發放食物。
“晴兒,我這里還有一些水,你和晚兒分了吧。”紀夫人將見底的竹筒遞給了紀詩晴。
紀詩晴沒有應答,紀夫人又喚了一聲“晴兒”
“母親和妹妹喝,晴兒不渴。”紀詩晴的心臟撲騰的跳動著,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那個荷包是她親手所繡,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魯川借著替官兵發放糧食的名義和紀詩晴對上了視線。為了不被發現,他沒有在紀家剛流放的時候完成任冉玥的命令,而是跑到這偏遠的驛站來當小廝。
這事干完,他也會遠走他鄉,去山區待上個幾年。
魯川冷著臉將黑灰色的窩窩頭遞給紀詩晴。
紀詩晴低垂著頭,生怕心臟從中跳出來。她剛剛近距離的觀察過了,這是她送給任冉玥的荷包。
就算是任冉玥不想要,丟棄了,也不會出現在這里。
回到母親、妹妹所在的樹下,紀詩晴從窩窩頭中找到了隱晦的提示,用力掐著手心才沒讓眼淚掉下來,她不能讓旁人看出異常,以免牽連了任冉玥。
父親在世時的好友都未曾對她們有過幫助,任冉玥這樣做,一定冒了極大的風險。
親眼看到紀詩晴將窩窩頭全部吃下,魯川無疑松了口氣,就怕紀詩晴是那種拎不清的狼心狗肺之輩,平白無故惹得一身晦氣。即便他做了最好了壞的打算,也不希望主子的好心被狗吃了。
一夜過去,流放的隊伍頂著烈日遠去,魯川準備找個由頭死遁,無意間看到紀詩晴之前坐過的位置泥土顏色有些許不對。
環顧四周,偷偷摸摸的從里面挖出了一塊小木牌,上面刻有兩個歪曲的小字。
海上
什么意思
魯川看不明白,只得將它仔細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