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練氣修士齊聲應道,他們腦袋還在脖子好好的掛著,不至于連這種事情都會陽奉陰違。
“記住你們的話,別讓我難做。”家書意將筑基期的威壓散出,敲打著眾人。
剛柔并濟才是帶隊之道。
專屬于筑基期的精神力場讓練氣修士們自覺的低垂下頭,被威壓籠罩時,有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戰栗。
任冉玥因為提前開辟識海,對神魂一類多有研究。雖然還沒有對五彩光點吞噬成功,但她已經能無視這種神魂震懾,隱瞞開辟識海的消息。見家書意有意敲打,非常配合的低垂下頭。
“好了,拿上玉玨,別讓它離身。”家書意敲打結束,撤去威壓,將隱藏修為的輔助法器遞給了隊員。
這些環形缺口玉玨并不是法器主體,只是衍生陣法的承載體。哪怕丟了也沒關系,家書意可以抹去主次間的聯系,重新請人煉制。
佩戴好玉玨,任冉玥再去觀察周圍的同伴,發現他們身上外散的靈氣全部被收斂,舉手投足間的仙氣飄渺之感因此消散。
沒有靈氣的氣質加成,大家都變成了樣貌較為秀麗的普通人。
家書意見眾人準備妥當,說出了最后一句叮囑“春山城很大,不會有人問你們是何門派。就算有人問了,一律推到寒山派的身上。人家再追問,裝模作樣你們總會吧”
話語剛落地,家書意沒等眾人應聲,便將陣盤收回,手握佩劍帶著其他人朝著春山城的方向走去。
任冉玥墜在隊伍尾端,看著城外道路上推著板車的農戶、駕駛牛車的商販、衣著破舊的行人。
樁樁件件,都和世俗界相差不大。拋去靈氣不談,普通人都是為了一日三餐在四處奔波。即便修仙界有完善的遴選制度,那些移山覆海的事物,也與他們相距甚遠。
六人手持佩劍、面若寒霜的狀態,唬住了不少人。往來的行人怕惹出事端,不敢多瞧,皆遠離了這支隊伍。
“娘親,他們是修士嗎”
孩童清脆的詢問聲響起,任冉玥側頭看了過去。只見孩童的母親快速的捂住小孩的嘴巴,誠惶誠恐的沖著任冉玥深深鞠了一躬,如果任冉玥再表現的兇惡些,恐怕她們的雙膝已經觸地了。
其余人見狀紛紛加快了步伐,無人打抱不平。不管是不是高高在上的修士,還是求仙問道的江湖人士,這些衣著精美、氣宇軒昂的人都不是他們惹得起的。
任冉玥抿起嘴唇,朝著那對母女微微點了點頭,移開了目光。
別看每屆參加遴選的人以萬進行計數,可把修仙界的適齡孩童全部算上,真正獲得遴選資格的人,恐怕連萬分之一都沒有。
修士就像是可望
而不可即的浮云,高高的懸掛與空中,給世人帶來無限的遐想空間。
在道路上行走片刻,春山城的城墻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從建造城墻的材料、城墻的高度、守衛的士兵來看,這是一座可以媲美世俗界國都的城池。在西州,同樣規模的凡人都城足有上百之數。僅從數量上便足以窺見,修仙界的疆土是何種遼闊。
家書意從袖口掏出一塊通行玉牌,守衛查看無誤后,才放隊伍通過卡口。
穿過城門,任冉玥微微抬頭,看向了四周。古樸、富含歷史底蘊的建筑物映入眼簾,這是人間煙火的匯聚地,是百年如梭的綻放。
春山城與盛京的畫面跨過時間于腦海中重疊,任冉玥眼底盡是璀璨與輝煌。她想,她并不討厭承載著無數人記憶的都城,她只是厭惡身不由己的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