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潮起潮落、興衰更替,與滄海、高山做伴,見證種族、世界的歷史。
砰的一下,五彩光點猝不及防的炸開。刺目的白光將任冉玥的意識驚醒,她被歲月長河踢了出來,回到了現實。
五彩光點不再是零散、分裂的狀態,它們組合在一起,成為了浩瀚的宇宙。瑰麗的星云填滿了整個空間,她仿佛步入了一個嶄新的世界。
這不像是她的識海,更像是生命的起源地。
一直以來,她對五彩光點的猜錯方向便是錯誤的。這壓根不是什么等待奪舍的神魂,而是世界的種子。它是九溪秘境、陽寧界碎片的核心,也是嚴云亭嵌入她身體的未來。
讓陽寧界的名字在世人口中傳播留存,從來不是嚴云亭的主要目的。她想要陽寧界重新回到宇宙中,重新步入歲月長河。
即便新生的世界不會有嚴云亭,不會有她熟悉的人,不會使用陽寧界的名字也沒關系。只要它們的核心是一致的,陽寧界就從未消失。
任冉玥吐出一口濁氣,伸手觸摸著眼前的星海。對于嚴云亭來說,這是陽寧界復蘇的第一天。對于她來說,這是成為造物主的第一天。
即便現在她還無法動用星云的力量,無法讓世界具象化,卻能倚靠核心,從煞氣中脫離出來。
這份沉重的饋贈,她收下了。
凝神脫離識海,任冉玥睜開了眼睛,面色堅毅的將手貼在紅色絲線上,煉化怨念、壯大神魂。
充斥著不甘、怨恨的亡靈,離開了她的身體,進入了往生界。
蠶繭內壁越來越薄,蝴蝶煽動翅膀即將破繭而出。瀕危的生命再次綻放,死亡之花落入陰間為亡靈指路。
血池中的鮮血被汲取的七七八八,只剩下淺淺的一層,司安棋與崔河的戰斗到了關鍵時刻。
“觀星樓弟子的確和傳聞中一樣廢物,金丹后期的修士,連破開結界都做不到。有你們這種弟子,觀星樓跌出九宗指日可待。”崔河見陣法即將成型、勝算在握,便用言語瘋狂嘲諷著司安棋。
“對了廢物,你猜我要怎么煉化你的精血,是劃開經脈放血呢還是生吞血肉呢”
聽到這話,司安棋額頭上的青筋直跳,怒氣值拉到最高。
“別不說話,我們聊聊唄,說不定我心情一好,就給你選個體面的死法。”崔河站起身,撫平白衣上的褶皺。
司安棋咬著后槽牙繼續揮劍,她的教養不足讓其吐露些難聽的話語。邪修是在激怒她,為了減少媒介的消耗。
“可笑,你算什么東西”
沒等到陣法成型,崔河猖狂的話語實現。來自觀星樓的救援便以抵達春山城,元嬰修士抬手一擊,防御結界便立即破碎。
“見不得人的老鼠,不好好躲起來,非要耀武揚威。”許沛白連聲懟道,沒見過這么猖狂的家伙。
觀星樓如何,不是他能評判的。
在許沛白的攻勢下,崔河連反擊的力量都沒有,瞬間化成了灰飛,空氣中的濃厚的怨念因此消散了不少。
包裹在蠶繭中的任冉玥順勢而為,破開了怨念,從絲線中鉆了出來。吃一塹、長一智,她不會再像之前那么冒失了。
“執教。”司安棋松了口氣,微微俯身問安。
“嗯。”許沛白將邪修的神魂收好后,微微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