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之上,任冉玥與談卓然相對而站。明明是其他人常常拿來比較的競爭對手,卻看不出半點劍拔弩張、水火不容的感覺,倒有些珠輝玉映、相得益彰的意味。
兩人同階遴選,同入七星閣,同為練氣圓滿,有些東西,在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任冉玥對談卓然的熟悉程度,不亞于對方對她的了解。這是一位家世背景、資質根骨、處世做派挑不出任何毛病的家伙。
完美的令人羨慕,出挑的令人妒忌。
不管放在世俗、還是宗門,都是首屈一指的存在,好似生來便是讓人仰望,讓人追逐的。
當然,給出這么高的評價,難免會有人覺得她是在借著機會夸贊自己。畢竟兩人的名字很多時候都是捆綁在一塊的,能與其并肩,說明她也有值得驕傲的資本。
看著眼前品貌非凡、神采英拔的青衣修士,任冉玥眼里多了幾分溫度,她們認識這么久了,還真沒有認真的較量過。
此次倒是個難得的機會。
任冉玥勾起唇角,微微俯身見禮“任冉玥,請道友賜教。”
談卓然緊握長劍,十分鄭重的回禮“談卓然,請道友賜教。”
兩人互相比較了這么久,卻從未使用過陰損的手段。只要有這份特殊的默契在,便會一直惺惺相惜下去。
與其說談卓然是在追著任冉玥奔跑,不如說她是在追著命運狂奔。
方向一致、目的一致,道路自然交織在一塊。
任冉玥知道談卓然不是世人所理解的劍修,不會把劍術作為主要的攻擊手段,更不會放棄家世背景所帶給她的優勢。
想要在此輪中獲得勝利,得改變思維方式才行。
同樣,談卓然也清楚任冉玥不是繡花枕頭、草包一個,根本不會給對手留下可乘之機。
比試開始的瞬間,兩人同時運起身法迅速變換了位置,動作快的讓人只能捕捉到一絲殘影。
“開始了”
“我的天,這么謹慎的嗎”
“得有多小心,才不敢讓對方確定自己的位置。”
觀賽區的修士很驚訝,大家沒少看兩人和其他人的比試,第一次見到她們謹慎小心到這種程度的。哪怕用如臨大敵這四個字,都難以形容此份重視。
擂臺看著很大,好像能用來玩幾局躲貓貓的游戲,能在上面反復奔走跳躍。
但實際并非如此,普通人視角中的計量單位并不能用在修士的世界里,他們幾息間便可環繞擂臺一圈。
在這里試圖躲藏是件非常愚蠢的事情,倘若對手強大,這樣的行為不亞于困獸之斗。
任冉玥瘋狂的變換位置,不是害怕對方近身,而是為了確定談卓然的具體位置,將其鎖定在擂臺上的某個區域,給群攻法術留下施展空間。
“好快我看不清她們的動作了”
“任冉玥用的是飛煙圣步動作如煙塵飄渺,速度如霧氣彌漫。”
“怎么會這是筑基修習的身法啊”
“怎么不會她是任冉玥四年修到練氣圓滿的宗門天驕。”
不過幾息,眾人的眼睛就再也移不開了。兩人使用的身法皆是宗門內部上乘絕學,不說融會貫通需要多久,就說達到這種效果,需要多少年的時間。
要不是事例擺在眼前,大家做夢都不敢敢這么想象。
還沒等他們從身法的驚訝中緩過神來,漫天的紅色火光就綻放在眼前。
像雨水一般的火焰,絲絲縷縷纏綿不絕的落在談卓然所在的半邊擂臺上。隔著防護罩,都能感受到那一絲滾燙。
這才是真正的流星火雨,無法躲避的群攻法術,不是人們常見的流星火球。
談卓然迅速撐開了防護罩,將靈氣注入劍體內,抬手揮劍劈出了真空地帶,將流星火雨抵擋在劍決之外。
一招未成,任冉玥動作沒有半分停滯,將半空中墜落的流星火雨融進擂臺。她的靈氣,可不是用來反哺天地的。
談卓然的攻擊緊隨而至,寒芒劍影壓的人喘不過氣,一息間便將對手的所有后路阻隔,被迫正面迎敵。
估算出掌控擂臺的大致時間后,任冉玥召出儲物袋中的青銅劍,正面擋住了向她襲來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