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換方向耗費的成本太大,萬一又碰上了相似情況,才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繼續往前,順著走下去,能減少點損失。運氣好的話,沖出去便能脫離巨型蚯蚓的領地。
“好。”談卓然認真的點了點頭,握緊了手中的長劍。作為隊友,她不會質疑任冉玥的決定。
裴可心無奈的看著瞬間達成一致的兩人,她在隊伍里面就像個多余的擺件。只有附和的命,沒有當家做主的份。
她答不答應都沒關系,二比一,那兩位人數占優。除非兩人鬧掰,不然自己是沒什么話語權的。
任冉玥看了裴可心一眼,大致猜測到了她的想法。巨型蚯蚓近在咫尺,提出數個方案、并征求同伴意見是件非常不現實的事情。
只能在言語上多讓步兩句“裴師姐,我們走吧。”
被提到名字,裴可心驚訝的點了點頭,微小的不愉快被瞬間消弭。
談卓然沖著兩人點了點頭,運起身法朝著蚯蚓山沖刺,斷肢、粘液隨著劍光四處飛濺。任冉玥、裴可心緊隨其后,與談卓然隔了一個身位的距離。
蚯蚓們躁動的攻擊著自投羅網的獵物,三人身上揮之不去的殘蠱花香氣,足以讓它們陷入癲狂,數條無骨長蟲用圓鈍的頭部、腐蝕性的唾液向著她們撞去。
任冉玥忍著經脈撕裂的疼痛,將大量靈氣輸送進陣盤內部,撐開了帶有攻擊力的保護罩。
所有觸碰到透明薄膜的蚯蚓,皆發出了“滋啦滋啦”的響聲,這是水分被火焰蒸發的聲音,也是死亡之神揮舞鐮刀的聲音。
有談卓然打頭陣、任冉玥打輔助,裴可心的壓力是最輕的,她只需要保護好自己的后方,跟著隊友的步伐往前沖就好。
但,裴可心并不喜歡被保護感覺。同為修士,她不需要特殊照顧,也不需要被當成弱者。
吞下兩粒回靈丹后,裴可心掐著法決,不斷沖周圍釋放火球術。這種簡單有效的手段,大幅度減輕了前面兩位的負擔,加快了隊伍的沖刺節奏。
腥臭的粘液與斷肢分裂體在空中齊齊飛舞,炙烤的水汽聚集在一起,形成了向上漂浮的片狀煙霧。
長條蚯蚓們的軀干越來越短小,惡心的程度越來越高。
當然,現在沒有人關心蚯蚓的形狀問題,也沒有人關心粘液的腐蝕度問題。
三人忙活著殺出重圍,壓根沒空理會那些談起來算不上重點的事物。
不知過去了多久,磕了多少粒丹藥,她們忍著經脈的刺痛往前沖。沒有孤注一擲和破壺成舟,只有咬牙堅持的一往無前。
好在,大家的保命手段都沒有用上。前方總算出現了微弱的光亮,不是人為制造的光彩,而是月光灑在地面上的皎潔。
躍過邊界線的瞬間,三人同時癱軟在地。巨型蚯蚓們礙于生理限制,無法在自然光照下生存,只能灰溜溜的鉆進土里,尋找著下一個圍擊對象。
“呼”裴可心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翻了個面平攤在土地上,任由月光灑在身上。
無論理論知識學的多好,模擬訓練進行了多少次,都抵不過實戰一場。
“別躺著了,先離開這里。”任冉玥用手撐著膝蓋,直起身子的同時壓榨著經脈,用僅存的靈氣釋放著收斂氣息的法決。
秘境不比宗門,遇到危險可以進行求救。這里只有自己,以及身側值得信任的同伴。小心謹慎這四個字,最好刻在腦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