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陽曜思考片刻,騰出一只手,握住他的手,摩挲幾下修剪整齊的指甲,笑道“我知道了。”
沈澤蘭動了動身,緊貼著對方,反問道“你想要什么定情信物”
謝陽曜認真道“你送什么我都喜歡。”
“送你一把草。”
“我也喜歡。”謝陽曜有些失落,卻還是努力高興起來,為了掩飾失望,甚至故意興致勃勃問道,“什么草”
沈澤蘭明明困得不行,聽此,卻十分有心情逗弄對方,“看你表現,表現好,就買把珍貴稀有的草,表現不好,給你在路邊扯把狗尾巴。你沒有意見吧”他故意蹭了蹭對方。
正是氣血方剛,熱戀之時,被蹭了蹭,自然有反應。謝陽曜喉嚨一緊,手臂用力,抱緊懷中人,道“我沒有意見。”
“沒有就好,敢有,丟了你。”沈澤蘭說罷,話鋒一轉,懶洋洋道,“收收,抵到我了。”
“那個,我”謝陽曜忍了忍,終究是忍不住,小聲懇求,“可以碰一下你嗎”
沈澤蘭道“是男人就忍著。”
謝陽曜“不打擾你休息,只碰一下,我很難受。”
“不行。”
“澤蘭,阿蘭。”謝陽曜拉長語調。
沈澤蘭困死了,偏偏抵抗不了對方的懇求,在愛上對方前,他從未想過自己會同對方黏黏糊糊談許久的話,更未想過自己會心軟,拒絕不了對方。一邊后悔撩撥對方,一邊主動貼了上去,“說好了,不打擾我休息,只碰一下。”
“嗯。”
時間一點點流失,東方的天空褪去黑幕,亮了起來。
沈澤蘭卻還未睡,太陽升起時,方才睡去。
醒來,已是晌午,他緩了緩神,側目看去,映入眼簾的是謝陽曜那張一只眼睛帶著淡淡淤青的俊臉。
對方瞅見他醒了,停止修煉,眼巴巴地湊上來。“澤蘭,你感覺如何”
沈澤蘭滿身都是溫暖如太陽般的氣息,這種氣息已然浸入骨子,只差透入神魂。他抬起眼眸,瞧前者一眼,坐起身來,撐著下巴,看著前者笑,反問道“你又感覺如何”
柔順寬大,明顯不符合沈澤蘭體型的衣袍松松垮垮掛在他的身上,他頭發散亂,皮膚之上,布滿曖昧的痕跡。這些曖昧的痕跡在這一刻,化為刀鋒,直刺謝陽曜眼睛。
謝陽曜摸了摸帶著淤青的左眼,干笑道“挺好的。”
沈澤蘭橫他一眼,點向他左眼淤青部位,道“疼嗎”
“不疼。”
“下次還敢當小孩子,便不許上床了。”
謝陽曜摸了摸鼻子,并不敢反駁。他昨晚也是上頭了,失了分寸。
沈澤蘭又道“碰一下,真是信了你的邪,現在晌午了,等會看你怎么對我爹娘解釋這么晚了才起身。”
昨晚我確實只想碰一下,但你動了情,不動聲色地邀我,我沒有忍住,才破了約定。這話涌至嗓子眼,謝陽曜又壓了回去,無論如何,他都破了約定,這無可辯駁。
他回答道“爹娘問起,我便說我醉酒后頭疼,纏著你陪我。”
沈澤蘭道“但愿我爹娘會信你。”說罷,他又瞥了對方那只帶著淤青的眼睛。
說實話,他沒想打人,這僅僅是個意外。
對方觸及他的底線時,詢問他喜不喜歡,他想了許久,自然喜歡,但羞于啟齒,沒有回答。
對方聽不到回答,誓不罷休,追著他問。他一時惱羞成怒,便蓄上一些力氣,出拳砸向對方肩膀,想說喜歡,不許再問了。
誰料對方剛好抬頭,這一拳正正好打在對方左眼。
雖然力度不大,卻也給對方添了個熊貓眼圈,導致對方誤解,以為他現在特別厭惡這種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