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悶悶不樂地下樓去餐廳,打算找罪魁禍首討個說法。
餐廳內,管家和平常一樣早早地站在門后,岑安看到他那雙大得出奇的眼球,驀地想起隱藏支線中他躲在墻角膽小如鼠的樣子。
岑安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他徑直走到管家面前,一把拉開門讓管家暴露在光線中,語氣不爽“作為莊園的管家,你就讓尊貴的客人睡那樣的房間嗎”
管家眼珠轉了轉,“客人你對客房條件有什么不滿嗎”
岑安懶得和他廢話,直接撂下一句“你今天要是不給我把房間修復好,我今晚就睡你那屋去。”
說完后岑安轉身就走,但沒走兩步又扭過頭補充了句“對了我住201。”
管家“”
他好氣
早餐時間將至,管家凸出的眼球內毫不掩飾怨毒和恨意,他死死盯著岑安離去的背影,咬牙切齒地退回了門后。
八點。
鐘聲響起。
蘭斯頓夫人和公爵準時來到餐廳。
岑安一如既往地坐在公爵對面,和昨晚倉庫中的凄慘模樣相比,此時的公爵衣著整潔,英俊儒雅,木偶般的臉仍然掛著微笑。
“早啊克勞德公爵。”
岑安隨口打了聲招呼。
本以為公爵會和之前一樣不予回應,卻不曾想公爵居然抬臉看向岑安,嘴角微笑的弧度放大,應了一聲“早啊尊貴的客人。”
岑安“”
不對
岑安神色微滯。
在他的印象中,公爵是個只會笑的木偶,可今天的公爵給人的感覺大不相同,雖然衣著沒變,但臉上的表情卻明顯生動了許多。
岑安視線停在公爵搭在桌面的手上。
公爵本來缺了一截的右手食指如今恢復了正常,但補上的那節手指卻枯瘦干癟,和其余手指的顏色和形狀格格不入,并且詭異交叉穿透著兩根生銹的鐵釘
岑安立即想起紅裙莉娜消散時連同她一起消失的“紅蜻蜓”。
再聯想到昨晚從隱藏支線中得到的技能傀儡師。
岑安霎時明白了
被公爵殘忍殺害的莉娜死后怨氣不散變成了怪物,為了復仇她用“傀儡師”技能將公爵變成了只會微笑的僵硬木偶,“紅蜻蜓”很大可能是媒介。
現在莉娜死了,傀儡師技能被解除,公爵自然而然恢復了原狀。
但這并不是一個好消息。
眼前的公爵并非隱藏支線內的“人”,而是個不知會異變成什么的怪物。
保守估計,公爵的戰斗力恐怕還在莉娜之上。
這頓早餐岑安吃得憂心忡忡。
對面的公爵一邊咀嚼著用心肝做成的菜肴,一邊時不時向他投來似笑非笑的眼神,像只禿鷲盯住了獵物,眼底幾乎要沁出陰冷的惡意。
好在早餐結束后公爵并沒有做出什么異常舉動,依舊如往常一樣緊隨著蘭斯頓夫人離開了餐廳。
當沉重的腳步聲消失在走廊深處后,柳燕說自己太害怕了提前回了二樓客房,傅強和劉明華去找線索,鐘閻則獨自去了地下室。
偌大的餐廳只留下岑安一人坐在椅子上。
哦不。
還有個管家。
管家正準備開溜,卻被眼疾手快的岑安堵住了路。
管家“客人你還有什么事情嗎”
岑安盯著他笑而不語。
管家“201房間我會去修復的。”
岑安仍然不說話。
管家被他盯得渾身不舒服,兩只碩大的眼球不自在地轉來轉去。
就這樣過了兩分鐘,岑安終于開口了。
“問你個小問題。”
管家松了口氣“客人你請說。”
岑安“是莉娜把你變成現在這樣子的嗎”
管家似乎沒聽懂,驢唇不對馬嘴地回了句“莉娜小姐去朋友家做客了,估計要過幾天才能回來。”
看來nc消失或死亡,副本會給出相應的合理解釋。
“行吧。”岑安聳了聳肩,“沒事了,你去修門吧。”
管家“”
此時的地下室。
鐘閻站在倉庫門口,望著空蕩蕩的地面,眉眼冷沉得近乎滴水。
他腦海中的無限直播系統遲遲沒有給出“副本隱藏支線開啟”的提示。
也就是說
隱藏支線消失了。
但事實上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不僅鐘閻疑惑,系統面板上的直播彈幕也充滿了疑惑。
不懂就問,莉娜的尸體怎么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