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下課鈴響起。
岑安始終保持著趴在桌上假裝睡覺的姿勢,等教室熙熙攘攘的學生走得差不多了,他才長舒口氣,慢慢抬起臉。
人走光了,教室內空蕩蕩。
想起鐘閻居然和自己是同系同學,岑安面色如苦瓜,無精打采地收拾書包。
臨近飯點,主教人走得差不多了。
岑安剛走出后門,旁邊忽然響起一道熟悉的磁沉聲音。
“岑安”
岑安“”
岑安身體猛然僵住。
鐘閻靠在后門旁的墻壁上,兩條筆直的長腿撐在地上,看到岑安出來時掀起眼皮投來視線,眼底藏著似笑非笑的意味。
岑安僵硬地轉動脖子,眼角瞥見一張冷淡漠然的臉。
“找個地方聊聊”
鐘閻直起身,雙手揣在褲兜里,優越的身高和寬肩窄腰一覽無余。
岑安喉間哽塞。
驀地生出種被抓包的心虛感。
他很想說你認錯人了,可話到嘴邊怎么也說不出口。
鐘閻意味難明地挑起眉,一字不差地復述出岑安在副本中說的那句話。
“你個廢物,是不是想找它”
岑安“”
羞恥、緊張、無語、矛盾等各種復雜情緒縈上心頭,岑安渾身僵硬如木偶,紅暈瞬間爬上了臉頰,又紅又燙。
落在鐘閻眼中,像是被燙紅了的番茄。
經過一個副本的相處,鐘閻大致了解了岑安的性格,他看著眼前少年瞪圓的雙眼,決定不再逗他。
“走吧。”
岑安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訥訥地看著他“去、去哪”
鐘閻頭也不回,“請你吃飯。”
岑安“”
z大是全國排名前三的高校,以環境幽靜和食堂眾多聞名。
去校園餐廳的小路上,鐘閻走在前,落后七八步的位置,岑安慢吞吞跟在他身后,像吃了死蒼蠅一樣臉色糾結。
不是沒想過偷偷溜走
只是每次岑安有停下或轉身就跑的動作時,前面的鐘閻后腦勺就像長了眼睛似的,總會及時扭頭,那雙凌厲黑沉的眸子沉甸甸地看過來,令他渾身發毛。
這里是現實世界,不比副本。
和高挺健碩的鐘閻相比,岑安顯得清瘦弱小,論武力絕對干不過鐘閻。
岑安瞄了眼他那兩條筆直修長的腿
并不懷疑自己要是跑了,肯定也會被他抓回來
一路來到校園餐廳。
鐘閻挑了個沒人的角落,拉開椅子坐下,然后朝站在幾米開外的岑安揚眉。
“坐啊。”
幸好鐘閻選的這個餐廳離教學區和宿舍區比較遠,來這兒吃飯的人很少,岑安略微松了口氣。
他磨
磨蹭蹭的,
極不情愿坐在鐘閻對面。
鐘閻把菜單推到他面前,
“想吃什么自己點。”
岑安低頭看著他壓在菜單上的手指,五指修長,指節嶙峋,手背上浮現出幾條淡青色的筋絡,冷感十足。
岑安哪里有胃口吃東西,隨便點了兩道就把菜單推了回去。
鐘閻看起來心情不錯,眉梢始終揚著,幽深冷寂的眉眼由此多了兩分笑意。
他補了兩道菜后把菜單遞給服務員。
服務員走后。
角落再無旁人,一片寂靜。
鐘閻抱著胳膊靠在椅背上,目光掃向岑安,沒有拐彎抹角,而是開門見山地說“沒想到這么快又見面了。”
聽著他話里飽含深意的語氣,岑安尷尬地扯了扯嘴角。
“是、是啊,真巧。”
攏共六個人的副本
有三個是同系的同學,他嗎的能不巧嗎
鐘閻很贊同地點了下頭,他并沒有急著問出困擾自己許久的諸多困惑,而是轉移了話題,“我把你拉進小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