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閻在配藥室搜索了一圈,并未找到什么有用的線索。
恰好張醫生從診療間門回到配藥室,鐘閻情急之下只好用了個隱身道具把自己藏在了藥架中間門。
張醫生并沒有發現配藥室多了個人,他沉默地走到實驗桌前,開始動手配制藥水。
從鐘閻的角度看去,他只能看到張醫生穿著白大褂的后背,配制藥水所需的時間門只有張醫生知道,而隱身道具的時間門有限,鐘閻不想冒險,于是趁張醫生不注意溜出了配藥室。
路過診療間門時,他透過半掩的門縫掃了眼病床上的董思銳。
和早上比起來,董思銳情況好轉不少,此時的他兩只手里各捏著厚厚一沓護身符,睡得直打呼嚕。
鐘閻“”
夠謹慎的。
鐘閻沒有在醫務室多作停留,很干脆地離開。
在夜視符的作用下,黢黑的校園被籠上圈暗淡的光,路過教學樓時,鐘閻忽然眉頭緊蹙。
三樓走廊欄桿的地方竟然有微弱的火光
而在火光旁邊站著個模糊的人影,臉部和身體被火光勾勒出昏黑的輪廓。
即便隔得遠
鐘閻仍然認出來了人影是誰。
宿管嗎
鐘閻瞇了瞇眼。
這么晚了,他跑到教學樓干什么
這種古怪的行為越來越不像單純的nc了。
聯想到先前宿管種種難以理解的操作,以及沒有系統提示的任務,鐘閻已經有七分肯定宿管就是第九位玩家了
如果想徹底證實他的身份,今晚是個很不錯的機會。
鐘閻不動聲色地往教學樓靠近,當他快要走到樓梯口時,三樓的岑安不再耽誤時間門,拎著厄運鐘舌謹慎地來到高三四班的門口。
教室門是關著的,但沒鎖。
岑安用鐘舌抵住門板輕輕一推,教室門應聲而開。
視線中一片黢黑,一股經久未散的濃烈血腥味撲面而來。比夜色更深的,是教室各個角落一個個用奇詭扭曲的姿勢站在教室里漆黑的人影輪廓,看到門外又有人來,人影們頓時扭動脖子看了過來。
看到這一幕,岑安頭皮發麻地往后退了一步。
即便看不清鬼影的臉,他仍感受到了無數帶著惡意的陰鷙視線。
他大概猜出來剛剛清潔工拖走的玩家是怎么死的了,眼前的教室就是案發現場。
岑安沒有選擇進去,只站在門外和鬼影們對視著。
鬼影們蠢蠢欲動,僵硬地拖著畸形的軀體往門口擠,看樣子是把岑安當成了下一個獵物。
數不清的焦黑手臂爭先恐后地朝岑安的臉抓來,可惜只要手臂探出門外,它們就痛苦地哀嚎一聲,飛快地把手縮了回去。
岑安頓時明白了
受規則的限制,這些鬼影只能留在教室內,和女鬼類似。
獵物近在咫尺,鬼影們實在不甘心,越來越多的鬼影擠到了門邊,被燒焦的臉怨憎、垂涎地瞪著岑安。
看著這些碳化的臉,岑安驀地想到了醫務室張醫生同樣被燒焦的臉。
鬼影和張醫生
他們中間門是不是有什么聯系
就在這時
樓道方向忽然有腳步聲上樓,來人腳步放得很輕,但教學樓實在太過死寂,岑安仍然聽到了。
岑安下意識扭頭看向樓道。
黝黑的走廊盡頭站著個高挺的人影,那雙大長腿筆直修長,讓人無比熟悉
“”
岑安猛然驚住,心臟不受控制漏跳了半拍。
那不是鐘閻還能是誰
下一秒岑安倏地意識到不好,他沒想到這個時間門居然有玩家找到這里來
為了防身,他一直沒收走厄運鐘舌,而是一直拎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