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全公司最厲害的主播喬伊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光頭男嚇得腿肚子直哆嗦,幾乎連斧頭都抗不穩了,他惶恐地撂下句“求你們別殺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緊接著用最快速度逃離了樓道,壓根不管喬伊的死活。
倉皇的腳步聲徹底消失,樓道重歸死寂。
不用岑安親自動手,來自喬伊和熊二兩位副本排名前二的正式員工造成的威脅已被解除
鐘閻收回金秤砣,嫌棄地踢了喬伊一腳,沉冷的眼神在抬頭轉向岑安時,已然恢復了平靜。
“走吧。”
鐘閻抬腿往上,打算陪岑安一起爬樓梯去六樓。
他同樣注意到了墻上的血跡,擰起眉提醒道“樓道不安全。”
岑安清楚鐘閻的意思
不安全的因素并非是指藏在樓道中搞暗中偷襲的正式員工,而是針對樓道本身。
除了血跡外,雪白的墻皮坑洼不平,在昏寐的光線下仿佛一張張被嵌入墻磚中的人臉,正在悲慘凄厲地發出無聲的嘶吼。
為了驗證墻皮下的到底是不是人臉
岑安故意用鐘舌在墻皮某處凸起的位置戳了戳,只聽噗嗤一聲,凸起的墻皮輕而易舉被戳癟,當即空陷下去,同時有股難聞的惡臭撲鼻而來。
臭味冒出得猝不及防,岑安急忙用袖子捂住口鼻,默默往后退了兩步。
這還沒完。
更多坑坑洼洼的墻皮像從沉睡中被喚醒,逐漸有了呼吸,沾著血漬的墻皮時鼓時癟,并且速度越來越快,鼓癟的幅度也越來越大。
與此同時,森沉的樓道開始像腸壁一樣蠕動,看不見的墻磚后隱約有吞咽的聲音傳出來。
下一秒
從剛剛被岑安戳破的墻皮后方,半具腐爛到看不出人樣的尸體被緩緩吐了出來,“啪嘰”掉在岑安腳邊。
岑安“”
更加濃烈的臭味襲入鼻腔。
岑安差點干嘔,惡心地抬腳往后又蹦了兩步。
另一邊正在往上的鐘閻看到這幕,立即頓住腳步,眉頭緊鎖。
“不對勁。”
岑安捂住口鼻,悶悶地回他一句“還是快走吧。”
樓道的變化肉眼可見地愈加古怪
不斷蠕動的墻壁、墻皮后方令人牙酸的吞吐聲、空氣中的腐臭味、樓道里正在詭異上升的濕度和溫度
總之,再在這里久留有危險不說,還會耽誤時間錯過周年慶。
眼下最好的選擇還是先溜為敬,等后面有時間了再來探索。
電光火石間,岑安做出了選擇。
樓梯上下不過幾米的距離,鐘閻已經挪步上樓,向岑安逐漸靠近。
他原以為岑安要繼續往樓上跑,卻不曾想他竟突然調轉了方向,迅速往樓下狂奔,短短剎那就擦著他的肩膀跑出了樓道,順帶還踹了躺尸在樓梯上攔路的喬伊一腳
鐘閻“”
離九點周年慶開始僅剩最后的五分鐘。
先前擠在電梯前的員工們已經走得七七八八,僅剩三四個擠不進電梯的人正滿臉焦急地狂按按鍵。
岑安注意到這幾位的手腕上都沒有手環,看樣子并非是正式員工。
他剛剛從樓道跑出來的速度太急,手腕處的金色手環從袖口露出一角,幾位非正式員工悄悄瞥了眼,頓時齊刷刷讓開,滿臉的惶恐,仿佛老鼠看到貓。
岑安“”
恒星級主播威勢就是足啊
電梯緩緩向下
岑安不和這幾位客氣,理所應當地站到電梯最前方,靜靜等著電梯降落。
光亮的金屬門映出岑安纖瘦但勻稱的腰身,以及那張干凈清透的眉眼。
當然
還有跟在他身后從樓道出來,已經站到他背后的某人。
透過金屬門反射出的倒影,岑安不由多看了眼。
某人把袖口挽至小臂處,清晰漂亮的腕骨鋒銳伶仃,卻不失力道。
那枚代表恒星級主播身份的金色手環耀眼、囂張地圈在手腕處,就差把“我是恒星級主播”七個大字寫在手上了
他自帶生人勿近的冷漠氣場,尤其看到他也是恒星級主播后,幾位非正式員工果斷離得更遠了。
少頃后,電梯落到二樓,“叮”的聲響,電梯門開。
僅剩的幾位非正式員工互相推搡了下,最后推出個穿著白襯衫的瘦弱青年去電梯給兩位恒星級主播做服務。
瘦弱青年踉蹌著鉆進電梯,手忙腳亂滴按住電梯按鍵,態度誠惶誠恐。
“我、我是戴五十二,剛入職的非正式員工,很、很高興為二位服務。”
聞言,岑安詫異地望向瘦弱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