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日你爹”
“姓裴的死老太婆”
“還有你這尖嘴猴腮的崽子”
聽著人頭嗓音洪亮地破口大罵,還說自己“尖嘴猴腮”,岑安暗暗磨牙,后悔自己沒在池子里多給這破頭洗會兒澡
也正是在這時,他莫名想起了神偷的右手。
這倆貨一個只剩頭一個只剩手,嘴還同樣臭,也不知道放一塊兒誰會更勝一籌
女主管抱著胳膊站在血池不遠的地方。
等人頭罵累了,她才示意岑安把網兜放地上,把二老板倒出來。
岑安照做后,女主管忽然對他說“岑八你先回去,我有事要和二老板說。”
好家伙
苦活累活干完就開始攆人了
岑安可不是吃那虧的人。
他表面答應了,實際上走之前趁女主管和二老板不注意,悄悄在地上丟了個毫不起眼的小道具。
一次性消耗道具一只躲在墻角的小蝸牛。
一只躲在墻角的小蝸牛噓這只蝸牛可八卦了,最喜歡躲在墻角偷聽你小點聲,千萬別讓它聽見我們倆之間的秘密哦系統出品,保證良心
啊你問這只蝸牛為什么要把殼給你要不你試試把蝸牛殼湊耳邊聽聽
小蝸牛只有半個指甲蓋大,剛被丟到地上,它就爬得飛快,自動找了個沒人發現的地方藏了起來,并且伸長了觸角望向血池邊的女主管和人頭,儼然一副吃瓜樣。
而岑安手里留下了它的殼。
女主管始終盯著他,人頭僅剩的那枚腐爛眼球也不懷好意地望了過來。
岑安
清楚自己再留在這兒恐怕就要吸引仇恨了。
所以他沒再停留,
丟下網兜后獨自離開,
同時默默握緊了手心里的蝸牛殼。
等他的背影徹底消失在視野里,女主管才收回陰冷的視線,重新看向不遠處立在血池邊的人頭。
女主管開門見山“這次公司新收了五名主播,其中有兩名恒星級和一名銀月級,算是歷年來最好的苗子了。你也知道這么多年老板已經攢了近百萬的紙幣,相信這幾位新主播的加入很快就能幫老板攢夠剩下的紙幣。時間不多了,老板讓我提前和你打個招呼,有的事情可以開始做了。”
聽完。
人頭轉動著眼珠,不屑地冷笑道“關老子屁事”
女主管用灰蒙蒙的眼睛死死盯住人頭,喉嚨里發出尖細的聲音“二老板,難道你想一輩子被泡在胃袋里嗎”
人頭的笑聲戛然而止。
它心有余悸地看了眼身后的血池。
雖然血池里的液體沒法徹底消化它,可常年嗆水的滋味屬實不好受,更別說這并不是水,而是腐蝕性極強的胃液。
人頭沉默了。
許久后它才忿忿地哼了聲,“老子知道了”
說完它不想和女主管有多余交流,蹦跶了下,主動跳進了血池里。
咕嚕咕嚕的聲音再次響起,人頭在水里沉浮了幾下后徹底消失了蹤影,除非女主管親自拎著網兜去撈,否則一時半會兒是見不到二老板了。
女主管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陰鷙地勾起嘴唇,揚著尖如錐子的下巴離開。
與此同時
坐上電梯重返二樓的岑安從耳邊慢慢拿開那枚小巧的蝸牛殼。
剛剛在小蝸牛的偷聽下,女主管和人頭的對話悉數落入了耳內。
可惜這兩個nc說的話始終藏著掖著,想推測更多有用的信息是不可能了,唯一能讓岑安確認的是
老板的目標很明確他要收集足夠多的“紙幣”。
而他簽的恒星級主播合同里也明確寫了,他每場直播必須收集到10000紙幣才能下播。
這樣看來,紙幣的作用并非是來自“觀眾”的簡單打賞,還有更加隱晦的作用。
老板需要利用紙幣達成某種密謀多年的目的。
至于這個目的對玩家來說是利是弊,暫且不好判斷。
這樣想著,電梯重新回到二樓。
他從電梯出來后,轎廂仍舊往上,看時間已經十點多了,周年慶可能快要結束了。
岑安不想湊那個熱鬧,他邁入走廊,往宿舍走去。
幾乎所有的員工都在六樓,此時的宿舍區靜悄悄的。
路過喬伊的房間時,岑安忽然發現這家伙的房門竟然沒上鎖
透過門縫,依稀可以看清里面羅列著好幾具雪白的人體模特,就和商場服裝店展柜里的塑料人偶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