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頭怒不可遏,在漁網里像皮球似的瘋狂彈跳,想要掙脫出來。
岑安掏了掏耳朵,假裝自己什么也沒聽見。
人頭用腦門頂不穿漁網,索性張開大嘴用牙去咬。可惜漁網不是簡單的道具,而是岑安花了200點作死值兌換的特殊類道具,據系統所說,這是用鯨魚脊背那根龍筋制成的,刀都割不斷,更別說二老板那口老黃牙了
果不其然,人頭賣力啃了幾口后,滿口黃牙一連崩掉了三四顆。
人頭“”
除此之外,岑安還特意斥巨資兌換了個封印類道具
一個魚缸。
還是自帶水草和鵝卵石的那種。
魚缸可大可小,是罕見的封印類道具,裝個人頭不在話下。
于是乎。
等二老板罵得差不多了,岑安便拎起漁網,像往魚簍倒魚般,把人頭倒了進去。
撲通
人頭落水。
二老板想說話,可一張嘴就咕嚕咕嚕往外吐著泡泡,看得岑安滑稽不已。
女主管指不定什么時候會回來,岑安不再耽誤時間,抱起魚缸飛速沖去電梯口。
然而電梯此時有人,并且是從七樓往下。
如果硬要等電梯的話,肯定會和女主管打照面,到時候她看到自己抱走了二老板,誰也說不準會發生什么事情。
岑安不打算冒這個險。
他扭頭看向不遠處黢黑的樓道,又低頭看看懷里魚缸中正在不斷吐泡泡的二老板,腦中倏地冒出個大膽的想法。
黃十七曾說過這棟大樓會吃人,很多主播都是誤闖樓道,最后死無全尸。
人頭雖然只剩個頭,但好歹也是二老板。
有二老板
撐腰,怎么也能安全點吧
再不濟,遇到危險的時候,把人頭當保齡球丟出去,勉強也能當個武器吧
電梯下降的速度很快,轉眼間就落到了“1”
。
這時候躲也躲不及了。
岑安心一橫,抱著魚缸直接沖進了旁邊昏黑的樓道。
腳步聲發出空曠幽遠的回聲,樓道里的感應燈應聲而亮,慘白色的光線灑落,照亮了坑坑洼洼的墻壁。
和第一次看到的景象沒什么不同
臟污的墻面上沾著干涸的血漬,還有幾個暗紅色的巴掌印,像是誰臨死前的掙扎,而墻腳處爬滿了灰綠色的霉斑,在鼓癟的墻皮上,猶如一張張青色的鬼臉。
好在這時候的墻壁除了外表可怖外,安安靜靜的,暫時沒發生什么異樣。
岑安貼著墻外側慢慢朝上。
他眉眼凝重,提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
前半截路還算正常,然而等岑安即將踩上“1”
時,樓道異變發生,墻壁開始像腸壁一樣蠕動起來,并且動作越來越激烈,好像有東西要摳破墻皮,從墻磚后方鉆出來。
越靠近“1”,異變越明顯。
墻后仿佛有指甲抓撓聲響起,樓道里漸漸變得濡濕,空氣粘膩得仿佛蛇信擦在皮膚上。
岑安手臂上驟然爆起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可就在這時
嗶啵的聲音響起。
后側方有塊墻皮忽然裂開,腐臭氣體噴涌而出,同時有條被腐蝕得只剩半截白骨的手臂朝他抓了過來。
岑安急忙避開。
然而,剛剛那條手臂只是開胃菜,更多的墻皮裂開,接連十多條干枯的手臂用扭曲古怪的姿勢從墻后冒出,還有幾顆干尸一樣的人頭費力地往外擠,空蕩蕩的眼眶直勾勾盯著岑安,無聲地張大了嘴,像要從他身上咬下塊肉來。
這時候二老板的作用就顯現出來了。
岑安不慌不忙地把魚缸往前一推擋在身前。
和他猜測的差不多
魚缸里的二老板顯然十分氣憤這些惡心玩意兒敢對他動手。
人頭咕嚕咕嚕吐出幾口泡泡后,又叼了塊鵝卵石吐了出去,砸在魚缸上發出咣的一聲響,借此以示自己的不滿和威脅。
那些爭先恐后抓過來的手臂頓時僵住,卡在墻內躍躍欲試的人頭同樣默默縮了縮脖子。
樓道瞬間恢復寂靜,那股詭異的濡濕感也隨之漸漸消退。
見狀岑安內心無比竊喜。
果然,最好的武器還得是二老板啊
此時的二老板還不知道自己被人當成了武器,他只知道透過魚缸可以看見小逼崽子轉了轉眼珠,笑容更蔫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