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聲,宿舍門忽然被人從外刷開。
岑安扛著人偶偷偷溜回房間的一幕好巧不巧落入鐘閻眼底。
鐘閻深深望了眼赤身裸體的人偶,眸子漸漸沉了下去。
媽的
早知道當初應該下死腳,踹死這該死的人偶算了
視線從人偶身上慢慢挪至自己臉上,岑安沒來由生出抹被抓包的心虛感,他扯扯嘴角,尷尬地問了句“要一起來嗎”
鐘閻“”
話剛出口岑安猛然意識到自己的說法有歧義,急忙解釋“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要來我房間嗎”
岑安“”
鐘閻“”
這解釋和沒解釋一樣。
鐘閻不清楚自己的無名火來自何處,他當然不會認為岑安會對人偶做什么出格的舉動,但莫名的,就是不爽。
很大可能還是因為岑安曾夸過人偶“身材好、養眼”,不知怎的,這讓鐘閻始終耿耿于懷。
不過也怪岑安沒有說清,他本意是喊鐘閻一起再坑二老板一把,但說出的話好像并非那個意思。
兩人對著空氣沉默了半晌。
少頃,岑安低著嗓子,再次解釋“二老板餓了”
腦中想起泡在魚缸里那顆腐爛的丑陋人頭,鐘閻瞬間想明白了,敢情是把這玩意兒當成了魚餌
真慘。
鐘閻看向塑料人偶的眼神驀地變成了憐憫。
人偶猛地打了個冷顫。
扛著掙扎無果的人偶回到房間,岑安在二老板面前晃了晃人偶的胳膊,誘惑道“想吃不”
二老板頓時眼珠發光,噌地往前跳了一步,那張丑臉幾乎緊貼著魚缸,變得扭曲猙獰,污臭的涎水從黃牙縫里流了出來,雖然沒直說,但他的行動早已毫不掩飾自己對人偶的覬覦。
它之前吃的都是光禿禿的尸體,而面前的這具人偶,體內卻住著一個靈魂。靈魂這東西是大補之物,像那些觀眾們吃的“線香”,原材料就是各種各樣的靈魂。
雖說人偶體內的靈魂殘缺不全,但對二老板來說,同樣無疑于大補之物。
許是人頭垂涎尺的眼神太過森然可怖
直到這時,人偶再傻也該明白了,它不是被扛來“玩游戲”的,而是被當成食物喂人頭的
事關生死,此時的人偶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恐懼了,害怕得大聲尖叫起來。
聲音尖銳刺耳穿透力極強,鐘閻擰眉,萬分嫌棄地踹了人偶一腳,硬生生把它的尖叫聲給踢回了嗓子眼兒。
人偶“”
委屈
岑安繼續誘惑人頭“喬伊的房間還有好幾個人偶呢,二老板你要是肯配合的話,我可以全扛來給你打牙祭。”
這話說得理所當然,仿佛喬伊房間的人偶都是他東西似的
人偶后背一涼,默默為自己那些“好兄弟們”哀悼。
魚缸內,二老板表情松動,顯然是心動了。
默了半晌后,它試探著問“說話算話”
見人頭松口,岑安心中暗暗竊喜,連忙點頭,“當然,我從不騙人”
說這句話時,男生眨巴著清透的眉眼,看起來格外認真誠懇,要不是鐘閻深知岑安這張嘴專門騙鬼,說不定連他都要恍惚一陣,被他給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