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的金色光芒逐漸褪去。
而這時,他忽然聽到了低小的啜泣聲,女主管掙扎地爬起來,幽幽地抬起臉。
此時她臉上抹的那層厚厚的白粉已經脫落得差不多了,露出了青灰色的皮膚,和皮膚下方無數坑坑洼洼的淤痕。
女主管似乎察覺到了自己此刻的妝已經花了,她趕緊伸手在懷里摸來摸去,大概是想找自己的粉底,可她出來得急,忘了帶隨身的化妝包。
于是女主管驀地連連尖叫,崩潰地用力捂住了臉。
看來她生前也是個愛美的女人,岑安心想。
不過他不是憐香惜玉的人,他望向鐘閻,鐘閻輕輕點了點頭,撿起掉落一旁的短刀,毫不猶豫結束了女主管的性命。
但女主管的死并不代表危機解除。
腳下的大樓到處是熊熊烈火,如果沒有感覺錯的話,大樓正在痛苦地掙扎著。
更何況,寇老板遲遲沒有出現。
解決了女主管后,岑安松了口氣,正想繼續砍斷血管拿到鐵箱時,忽地聽到了熟悉的叫罵聲。
“姓寇的你不得好死”
“虧老子當年還把你當成最好的兄弟,老子真是瞎了狗眼”
“嗬嗬嗬嗬,不過看到你現在一臉吃癟的樣兒,老子就算死也能閉眼咯”
岑安沉下眸子,對鐘閻說“來了。”
鐘閻“嗯。”
兩人停下動作,并肩站在一起,目光投至樓梯間的方向。
說曹操曹操到
在夜視符的作用下,矮小如侏儒的寇老板抱著魚缸出現了。
面對二老板的辱罵,寇老板壓根不予理睬,不過他那張五官極不協調的臉卻清晰表明了他此刻的憤怒。
好不容易攢到足夠紙幣,準備借此實現“永生和進化”的寇老板看到被毀得滿目瘡痍的負一樓后,眼神中的怨恨和惡毒幾乎化作實質要活活捅穿鐵箱旁的兩人。
寇老板實在不甘心自己多年謀劃就此前功盡棄。
他深吸口氣,操著沙啞蒼老的聲音,盡量用平靜的語氣說道“岑八鐘九,你們已經通關了,如果愿意放下鐵箱現在就離開的話,我可以既往不咎。”
畢竟公司的核心就是鐵箱內“邪神的軀體”,只要鐵箱還在,那他還可以繼續重建公司,大不了再花個二十年,五十年他也能接受
但要是鐵箱被他倆拿走,對寇老板來說,無疑于是致命的打擊。
所以寇老板才愿意妥協。
面對寇老板突然轉變的態度,岑安詫異了一瞬,但很快恢復了正常。
而站他身旁的鐘閻垂著眸,一語不發地在手里挽了個刀花。
其實岑安手里已經有一部分的邪神軀體了,但他并不在乎再多一個。
于是他沖寇老板露出了個赧然的笑。
“寇老板你讓我考慮下哈。”
說完他故作沉思,暗地里卻悄悄用手指扯了扯鐘閻的衣角。
鐘閻立馬會意。
他望向寇老板,抬起短刀用刀尖直指寇老板,漠然道“恐怕不行。”
岑安“”
欸欸欸
自己不是這意思啊
他趕緊壓低聲音說“你可別耍帥了我的意思是咱倆同時行動,用最快速度把血管砍斷,等鐵箱落地,咱們收了鐵箱就跑”
鐘閻“”
原來是這意思啊
看來自己和他的默契度還是不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