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安訝異了一瞬,隨即毫不猶豫拉開門栓。
令人牙酸的開門聲響起,岑安推開暗門后才發現,眼前的竟然是個后院
后院鋪著石板,石板上灑滿了黃紙,正中的位置擺放著一頂紅得刺眼的喜轎,喜轎正前方立著根半米高的喜燭,正在幽幽地跳動暗光,映得整個院子無比陰森。
除此之外,喜燭左右各立著個童男童女的紙扎人,喜轎前后也各有四個花花綠綠的紙扎人在抬轎,這些紙人全都眼珠漆黑,面部被打上了鮮艷的腮紅,嘴角是用黑線畫成的弧線,乍一眼看去笑得詭異。
而發出尖叫的那人正抱頭縮在角落里,嚇得瑟瑟發抖。
這種表現一看就是剛進副本的新人。
新人首次進入副本就是a級副本,要說這人的運氣也太背了
這人是個男生,穿著校服,還背著書包,說不定是上學路上被強行拉進的副本,岑安不由可憐起他來了。
不過轉念一想,男生存在的意義非常明顯炮灰玩家。
如果遇到的不是岑安,而是其他心狠手辣的老玩家,說不定他會被強行丟出冥事鋪,借他的死去探索線索。
岑安可干不來這種缺德事兒。
男生還在語無倫次地哭號。
說出的話已經從“救救我”、“媽媽我害怕”,變成了“我不想死啊我明年就高考了我還想考z大呢”之類的胡話。
岑安忍俊不禁。
在鐘閻這么長時間的感染下,他對陌生人的存在已經不是那么畏懼和抵觸了。
確認了喜轎和紙人只是死物,沒什么異樣后,岑安這才放下心來,喊了聲男生。
“你好”
男生好像沒聽見,岑安只好硬著頭皮重復喊了聲“你好”
這回男生確實聽見了。
在這個陌生、陰森、恐怖的地方猝不及防聽到有人說話,已經嚇到即將心理崩潰的男生愣了瞬,然后偷偷抬頭看了眼
在他的視線中,幾步遠的地方突然出現了一個人,手里還拎著根漆黑的、像人大腿骨狀的棍子,怎么看怎么驚悚。
于是男生頓
時驚恐地瞪圓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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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安沒有再說話,而是站得離他更遠了些。
趁這段時間,他開始打量后院的布局。
后院寬敞許多,四周砌了圍墻,圍墻很高,高到根本看不到外面的環境,眼中能見的只有濃郁到近乎化作實質的黑暗,和附近影影綽綽的房屋輪廓。
另外,除了后院中央的喜轎和紙人外,后院還有兩間矮房,房門緊閉,不知道作何用處。
岑安思忖半晌,走過去推開矮房的門。
靠左那間是個臥室,桌椅床鋪樣樣俱全,桌上有盞油燈,除了陰冷外,房間并無什么詭異的地方。
在臥室探索了圈沒發現什么線索,岑安轉去靠右那間。
門板同樣是鏤空設計,縫隙處用白紙糊了起來,推開門后,一股更加濃郁的陰冷感撲面而來,緊接著岑安便看到古色古香的“八步床”上竟坐著個人影
人影身披一件寬大的血紅色嫁衣,頭上還蓋著頂紅蓋頭,像待嫁的新娘。
岑安以為是鬼怪,頓時如臨大敵,繃著臉默默攥緊了厄運鐘舌。
然而
人影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