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著臉,深深呼吸了幾口,竭力平復自己煩躁的情緒。
岑安在旁邊看著他,見他情緒似乎波動較大,不由擔心道“發生什么事了”
鐘閻掃了他一眼,漆黑的眸子仿佛囤了無數冰霜,又深又冷。
岑安被他看得心虛,不明所以地摸了摸鼻子。
“你、你怎么了”
鐘閻遲遲沒有說話,依然維持著緊盯岑安的動作,眼神從他的眼角眉梢一直挪至嘴唇,似乎要把眼前這張臉一點點掰碎再用力刻進腦海里,用“目光幾欲吃人”來形容十分貼切。
他這副樣子古怪得不合常理。
岑安以為他是被趙凜發現,導致精神值受創,才會表現得這么奇怪。
岑安表情逐漸凝重,不免更加擔憂起來,情急之下伸手去按鐘閻的肩膀,想幫助他平靜下來。
然而手還沒碰到鐘閻,下一秒就被鐘閻拽住手腕,拉進了懷里。
他倏地湊近岑安的耳朵,語氣極度不滿,“你怎么能抱別人呢”
滾燙的熱氣灼燒著耳廓。
“”
岑安一臉懵逼。
我t抱誰了
鐘閻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明明內心清楚,去趙府的那個“岑安”只是用仿真黏土復刻出的“假岑安”,可看到那張一模一樣的臉沖著趙烈露出或笑或委屈的表情時,他仍然按捺不住心底的煩躁和憤怒。
那個叫趙烈的真t想刀。
鐘閻緊緊抱著懷里的人,不管岑安怎么掙扎也不松開。
熟悉的體溫透過衣物傳到肌膚上,過了很久,鐘閻才平復好情緒,松開了手。
岑安被他抱得渾身發熱,臉頰和耳根都熱紅了。
他迅速爬起身,忿忿地磨了磨牙,然后一腳踢在鐘閻的腳踝上,兇巴巴地威脅道“再吃我豆腐,我可要收錢了”
鐘閻“”
回過神,垂眸理了理剛剛被蹭亂的衣領,“不好意思,不是故意的。”
岑安信他個鬼。
這家伙可不是第一次了
之前量三圍,然后是今天早上,現在又來肢體接觸都三次了更別說還有那些口頭占的便宜
岑安沒好氣地瞪了眼鐘閻。
平復了心情的鐘閻有恃無恐地和他對視。
僵持了片刻,岑安妥協了,泄氣似的轉移話題,問他“見到趙烈了嗎”
鐘閻意有所指地“呵”了聲,輕飄飄地回道“何止是見到了”
岑安“”
真搞不懂這家伙在陰陽怪氣個什么勁兒
鐘閻點到為止,恢復正常后,簡單向岑安描述了剛才趙府內發生的事。
厲鬼不出所料成了新任管家,眼線有了,能帶他們出冥事鋪的工具人也有了。
趙烈確實受了重傷,“假岑安”身份沒有暴露被趙烈帶走,現在寸步不離。
不過遲遲沒見趙凜露面,從張管家那里打聽到,趙凜并不在府內好像是自己一個人出府,親自去找自己跑掉的“第九任新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