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會接近結尾了,幾個人喝得爛醉,其中就包括了簡安,找了代駕送回公寓去。
第二天周日。
厚重的窗簾緊閉著,屋內一片昏暗,等床上的簡安翻身過來,迷迷糊糊醒了才知道自己直接睡到了下午四點快五點。
客廳外面有輕微的腳步聲,她推門出去,是辛明澈在拖地,因為背對著簡安,又或者是周遭太安靜,她被簡安的突然出現嚇了。
辛明澈臉上的表情有輕微的浮動,很快又恢復了無事狀態。
簡安身上只穿了件黑色吊帶,波浪卷發絲隨意披散下來,她的目光擱置在辛明澈涂了棕色藥膏的手上,隨即移開。
八成是昨天切菜的時候傷到了。
是有那么一瞬間覺得辛明澈挺可憐,但想想她以前做的那些讓人厭惡的事,很快只讓人感到活該和咎由自取。
簡安去洗漱刷牙,根本沒注意到丟在床上的手機反復震動了好幾次,顯示來電是簡母。
“叮咚叮咚”
等她洗漱好出來,門被人敲了,正在拿著濕抹布擦拭桌面的辛明澈也抬頭看向了門,她還沒遇到除了簡安在這個房子之外這樣的情況。
簡安大概以為是快遞送上門,手上還拿著一盤新鮮的車厘子就過去開門了。
手腕挎著包的簡母越過簡安,正正和她身后的辛明澈四目相對,一時間氛圍都凝固住了。
而簡母也跟看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一樣,表情瞬間垮了下來。
“簡安,這是怎么一回事”
聽到動靜的辛明澈垂下眼眉,手上擦脫的動作也停了
下來,濕漉漉的臟抹布被她攥在手里。
由于本能的知恥心,她已經完全不敢看向簡母,盡管已經從簡母的表情上看到了情緒起伏的蘊怒。
“媽,你怎么過來了”
簡安發問,簡母一般情況都不回過來找她,除非有什么急事,簡安把車厘子放在一邊。
簡母走進去,來到辛明澈身邊,抬手嫌棄地捏起辛明澈的衣角料,不分青紅皂白就開始罵人,推搡著就是要把她趕出門外去。
“辛明澈,你還有臉來這里”
辛明澈臉一陣黑一陣白,臉頰一側垂落的發絲更為狼狽,她放下濕抹布,當初的事是她做得過分,做得不留情面。
現在簡母這樣憎惡她也無可厚非,辛明澈被趕出公寓去,“砰”地一聲關門,讓她吃盡了灰。
她皺眉,大衣外套和車鑰匙還在里面,正當她糾結時門又開了,簡母將她的大衣連著包包一起丟了出來。
“以后別再和我們簡家有聯系。”
辛明澈啞言,冷冷地盯著再次合上的門板,彎腰撿起地上的衣物,被掃地出門,不受人待見的滋味很不好受。
簡直狼狽不堪。
心里的感覺很復雜,往日對她百般慈愛的簡母如今被她弄成這樣冷血,
辛明澈至少想明白了一件事,如果一直以來不是簡安,簡家人根本看不起她。
是她沾了簡安的光。
屋內依舊是教訓聲停不下來,簡母擼起袖子,叉著腰指桑罵愧,臉上的表情氣到七竅生煙,簡安則坐在沙發上任由她罵,
“簡安,你說說這是怎么一回事,都離婚了,你怎么還和辛明澈來往不清”
“我沒有,就是讓她來當保姆。”簡安努著嘴,這車厘子她是吃不下去了。
聽了這話之后,簡母一臉不可思議,更加生氣了,氣得在原地轉了一圈,覺得自己的孩子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簡安,我以為你離婚了會收起心思,認真工作,沒想到你還是這么幼稚你就不怕那辛明澈有一天把你給害了啊”
“就她那捉摸不透的心思,你也敢留她在身邊簡安,你什么時候才能變成熟一點。”
確實是她自己幼稚了,簡安認了,“我知道了,以后不接近她。”
簡母皺起眉頭,重重嘆了一口氣,大概是見簡安這漫不經心的樣子,又語重心長地勸她,
“你別被她的外表給騙了,她們辛家都是為了錢,你以后別再和辛明澈來往。”
簡母說著這些話啰嗦是啰嗦,的的確確是痛徹心扉,這些都還好,怕的就是簡安又糊涂上當受騙,真不好讓人省心。
“媽我知道了,您先喝口水吧。”
簡安反思了自己,就算有恨有厭,也不用通過這樣的方式,她給簡母倒了一杯水,這才讓她把火氣消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