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月光皎潔,灑下來的月光頃在簡安肩上,她抬手擰了擰眩暈的太陽穴,頭痛欲裂,簡安皺著眉心。
忽然抬起修長的手掐上辛明澈尖俏的下巴,她的薄唇變形地束起來了,被扼制住的辛明澈不反抗,只是淌著眼淚。
“辛明澈,你以為只有這些嗎冷暴力,看不起人你少沾哪樣了”
一陣風吹過,樹葉拍打的聲響寂寥落寞,辛明澈下顎漸漸傳來粗重的力度,纖白的手指像抓救命稻草一樣反握著簡安的手腕,她艱難地張口說話,
“我知道我性格不好簡安這些我都會改的。“
“你讓我惡心。”
簡安嫌厭地松開她的下巴,指腹摩挲在一起擦拭掉接觸過辛明澈的肌膚,每一寸接觸都讓簡安應激性反胃,像丟垃圾一樣丟下她,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了。
辛明澈目光渙散,她幾乎要癱坐在地,好一會才重新聚焦起視線,眼前的模糊景物慢慢清晰起來,她抬手欲蓋彌彰地擦掉弄花妝容的淚水,喉嚨止不住的嗚咽聲陡然靜了下來。
從小道到房間的距離不過短短的幾十米,辛明澈卻感覺格外漫長,她低垂著臉,發絲散下來遮去了一些哭過后眼角殘留的紅印,加快腳步,生怕遇上其他嘉賓或者攝像師。
回到房間,辛明澈用冷水洗了一把臉,才讓發燙的臉降下溫來,她打開電腦,馬不停蹄地開始處理公司今天的郵件,來參加這檔節目從利益出發是個完全錯誤的決定,可為了能和簡安見上面,她還是來了
辛明澈忽地松開握著鼠標的手,雙肘撐在桌面上,撐著額角,她厭惡自己心神不定的樣子,希望通過進入工作狀態來改善,可卻適得其反,辛明澈呼了一口氣。
挺直腰背,端正地坐在桌前,強制性地工作起來,因為參加節目而堆積的工作量足以讓她加班到凌晨十二點,時間過去很快,等即將收尾工作時,樓上傳來了簡安和陸溪蔓有說有笑的談笑聲。
辛明澈睥睨了一眼腕表,晚上十一點四十五分,抬起眼盯著亮白的天花板,這么晚了,她們共處一室談笑風生聽著愉悅的談笑聲被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和家具挪動的聲響所取代,辛明澈心底一沉,愈發堵得發慌。
簡約裝修風格的房間沒有多余裝飾,辛明澈也沒有太多的布置,私人物品幾乎規整地放在柜子里,安安靜靜只剩寂寞。
床腳的咯吱聲越來越清晰,有頻率的律動讓辛明澈不敢去想她們兩個人正在做什么事情,她更不敢去聯想簡安和陸溪蔓在床上翻云覆雨的場景,辛明澈莫名的不舒服
明明以前她早就知道簡安泡夜店,去酒店開房不知道多少次,保持互不干涉的相處模式讓辛明澈對簡安這些舉動置若罔聞,可現在她莫名地很在意,甚至從沙發上起身,推門出去想叫停。
走到通往三樓樓梯的一半,辛明澈倏地停下腳步,她惘然地看著木質地板,按捺下心中不斷上竄的火氣,惘然地看著簡安的房門,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自己現在又有什么立場,有什么資格去指點簡安的作風呢她喜歡誰,想做什么,辛明澈都沒有權利去干擾她,辛明澈就這樣可笑地僵在原地,而后轉身緩慢地踱著步子回到自己的房間。
簡安是對的,辛明澈接受她的批評,和其他人走得太近會引起誤會,辛明澈躺在床上,聽著整晚的床抖聲,噪音和精神的雙重打擊讓她在床上輾轉反側睡不著,以至于第二天早上遮瑕液打得很重,才能遮住呼之欲出的黑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