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的時候下了雨,溫度驟然降了下來,變得陰冷潮濕,樹葉終究承受不住水珠的重量,砸了下來。
辛明澈額角傳來濕漉漉的感覺,抬手擦掉了四濺的水珠,不應該那么快收傘的。
她沒回家,坐電梯上了辦公室,辛明澈打開辦公室的窗,讓涌進的新鮮空氣驅散室內的悶沉,自己沉甸甸的腦子似乎也更清醒了一些。
辛明澈勾起唇角,窗面映著她笑比哭還難看的表情,真是的,她和一個病人較什么勁。
又不是多大的事情,能順著就順著了,辛明澈來辦公室的本意是企圖用工作來麻痹自己,可大腦反而愈發混亂。
辦公室響起敲門聲,辛明澈很快整理了儀容儀表,恢復如常的神色淡道了一聲,“請進。”
推門而入的是許久不見的楊鏡柳,這個點大部分她下班了,她有什么事辛明澈從辦公椅上起來,
“楊律,請坐。”
黑皮沙發,茶幾,所有的辦公用具都是極簡風格,看似不沾染辛明澈的個人風格,殊不知她這個人就是這樣的公私如一。
楊鏡柳收回打量的目光,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似笑非笑地說
“明澈,這么多年,你看起來一點沒變。”
這里沒有咖啡也沒有茶,辛明澈招待人的只有一杯寡淡的冷水,大概因為楊鏡柳是她大學時期關系還算好的同學,辛明澈才簡單招呼了一下。
“沒有,人總是會變的。”辛明澈掛著皮笑肉不笑的笑臉,她不知道楊鏡柳的來意,也不屑于敘舊拉攏關系。
“明澈,我沒想到你和簡安離婚后還能為她做到這個份上,看來是我低估了你。”
辛名澈和簡安在大學的時候就在一起了,楊鏡柳是知道的,只是過了這么久,她還會提起這件事,辛明澈并不想和她開展這個話題。
“你過來找我是有什么事要說嗎如果是違約金的事情,不用弄了。”
短短幾個小時發生來這么多變動,簡安一句話就否定了辛明澈將近兩個星期的精力,她認了,也沒什么好說的,可今天楊鏡柳似乎是特意來笑話她的。
“明澈,你以前不是還信誓旦旦地說,不可能會喜歡上簡安嗎我以為離婚對你來說會是一種解脫。”
辛明澈被她問得啞口無言,是,自己以前確實說過這種話,楊鏡柳算是為數不多保持聯系的朋友,但她實在沒心情聊這些,
“鏡柳,這些沒什么好聊的。”
在被辛明澈第一次提醒之后,楊鏡柳沒有那么冒昧了,可依舊在相關話題上打轉,
“違約金那事我都準備起訴了,怎么又忽然撤了。”
辛明澈短時間不想提起這件事,這不僅讓她丟臉還顯得很倒貼,時間越久,辛明澈也覺得臉皮沒有剛開始追簡安的時候那樣厚了。
“充分尊重她的意見。”
楊鏡柳無情地嘲笑她,笑得很放肆,“明澈,你以前不是這樣的,那時候你可霸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