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宴川
郁姣縮了縮,小心藏在薛燭身后。
畢竟她這一身行頭都是謝宴川的,她還不想掉馬。
謝宴川冷嘲熱諷完,又嗓音平平道“還請薛社長將煙熄滅,打開窗戶通風。”
說的是祈使句,聽著像命令。
明顯是找茬。
按理來說,薛燭剛剛在謝宴川宿舍搞事就是為了挑釁,這會兒謝宴川如他所愿來找茬了,他理應抓住這個導火索干一票大的。
然而,薛燭竟然眼睛一亮,仿佛終于找到借口一樣,乖乖摁滅了煙。
他無辜地看著郁姣,似乎在說你看,我也沒辦法啦,他要我開窗戶呢。做完樣子,他順理成章伸出手,打算推開擋在兩人之間的窗戶。
眼底的興奮和嗜血怎么都藏不住。
郁姣“”
屋內的謝宴川似乎也被這意料之外的乖順震住了,一時默然。
完全沒想到他的找茬正中薛燭下懷。
薛燭哼著曲子,像是即將拆開一個喜歡的新玩具般,輕巧地撥開窗戶上的月牙鎖。
“咔噠”
郁姣眸光微頓。
此前,她的某些追求者多多少少有點心理疾病,在和他們周旋的過程中,郁姣明白一件事想在變態手中活著,不僅僅要引起他的興趣,還得將正向的期待吊在他眼前。
徹底學會這個道理,郁姣差點付出生命的代價,所以,她不會再出錯了
在薛燭推開窗戶的瞬間,郁姣毫不猶豫地松開攀附著管道的手,一陣失重感襲來,她仰面墜落。
帶起的風波撫過薛燭的眼睫,他瞳孔驟縮。
黑夜里,唯有室內的燈光投出一片暖色的光暈,郁姣就這樣從光明之處墜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這瞬間仿佛被拉長,薛燭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她露在外面的一雙眼睛,睫毛纖長濃密,看人時似純似善,似欲似惡。
她平靜地看了他一眼,瞬息隱入黑暗。
薛燭不由伸手去夠,卻只抓住一片柔滑的布料。
是她蒙臉的絲巾。
如同落入湖面的一滴雨,她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薛燭用拇指緩緩摩挲絲巾光滑的表面。
他忽而抬手,將絲巾放在鼻尖輕嗅,嘴角的笑容逐漸擴大,胸腔發出陣陣沉悶的笑聲,良久,他愉悅地嘆息,眸中躍動著亢奮的光澤。
宛若蘇醒的狩獵者。
主線任務成功被秘密社團選為獵物,并存活一周進度10
靠著體術加成郁姣有驚無險地落地,然后一刻不停留地離開。
留給薛燭的絲巾,是從謝宴川宿舍順走的,上面有謝家的族徽。
郁姣相信薛燭如果順藤摸瓜,找到她只是時間問題。
郁姣抬眸回望,勾起唇角。
喜歡嗎
這是我為你送上的灰姑娘的劇本。
當然,郁姣不會讓這場貓捉老鼠的游戲結束太快,畢竟,王子找到公主也歷經了幾番波折,輕易破解的謎團和輕易獲得的樂趣,都顯得廉價。
郁姣會好好設計游戲,一定讓變態先生玩得酣暢淋漓。
游戲結束之時,也是收網之時。
郁姣一邊謀劃,一邊行路,分明是循著記憶路線走,這會卻不知道拐到了哪個犄角旮旯。
并且由于學院明確規定晚九點到翌日早六點為宵禁,所以此時此地一片死寂,連個問路的人都找不到。
郁姣有點怕黑,打算原路返回,卻聽不遠處傳來一陣你追我趕的嘈雜聲響。
“快抓住他”
是薛燭身邊的那個副社長,他氣急敗壞道“如果讓他跑了,薛社長的手段你們是知道的”
郁姣躲進一處視覺死角,聞言眸光微閃,仿佛能聽到系統提示音叮地響起。
被追捕的應該就是那個吸血鬼獵人了,偏偏又被她撞上,好一個戲劇沖突,這該死因果律
郁姣暗自咬牙,一個人影忽然在余光中閃過,郁姣一驚,正欲回頭,忽感一只溫熱的大手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在她脊椎某處按壓兩下,她便失去了身體控制權。
不知是不是郁姣的錯覺,身后那人的氣息從高大挺拔變得低矮柔軟。
“不想死就閉嘴。”
一道低啞冷冽的女聲響在郁姣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