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面容上閃過一絲驚詫,她無措道“學長,什么吸血鬼獵人,您是不是誤會什么了,”
她咬咬牙,小聲招認道“我昨夜的確去了男生宿舍,但那是被室友誆騙,因為我、我傾慕宴川少爺,她以此為由騙我到男生宿舍,勾、勾引宴川少爺”
說到最后,她臉頰羞紅,只剩氣音。
看著她嬌柔慌亂的模樣,薛燭緩緩收斂笑容,如一鍋沸騰的水逐漸冷卻。
少女還在急切地澄清“我有室友偽造的宴川少爺的親筆信,她已經被父親拿下了,您一審便知。”
“吸血鬼獵人什么的,我是萬萬不知情的啊”
她斷線般的眼淚、哀求的語調和畏懼的神情,皆令薛燭感到厭煩和失望。
也令他想起記憶深處那個柔弱無能只會哭泣的身影。
真無趣。
狹長的鳳眼失去焦點,如一潭死水。空氣仿佛凝滯,哭泣聲、低語聲、音樂聲,一切聲音似乎都離他遠去。
薛燭漫不經心地抬手,修長蒼白的手指撫上少女沾淚的面頰,稠麗的面容如被雨打濕的嬌嫩花蕊。
他輕撫少女面頰的指尖驟然下移,蒼白的手背上青筋猙獰。他扼住她的脖頸,像掐斷一枝花般,將她的哀求掐成破碎的。
少女面容因缺氧而浮現出不自然的紅,掌下的脈搏掙扎鼓動,預示著一個鮮活的生命即將逝去。
“薛燭”
冷聲的呵斥響起,薛燭如夢初醒。
他的手被謝鎮野死死鉗制著,后者神情陰沉,咬牙道“你他媽是不是找死。”
話音落下,他一拳搗了上來,薛燭堪堪避開要害,唇角不免被擦傷。
周圍的竊竊私語和指指點點如蚊蠅般煩人,薛燭眸光輕轉,看向被謝宴川扶起的脫力的少女,她驚魂未定地顫抖,不敢抬頭看他。
謝宴川目光冰冷地迎上他的視線,譏諷道“對于今晚的發癲,薛社長有何解釋”
薛燭舔過唇角,笑道“不好意思,走神了。”
他若無其事轉向謝父,口吻輕快“太晚了,我就不回去了,想必謝家應該不缺一個收留我的房間吧”
謝父自然連連答應,是一點都不關心親生女兒的安危,只想著維系與薛家的表面關系,立刻帶著他上樓休息。
罪魁禍首施施然離去,郁姣輕輕顫抖,一圈駭人的紅色淤痕環繞她修長白皙的脖頸。
“沒事吧”謝鎮野伸手,心疼地輕輕觸上那片淤痕,卻被郁姣揮開。
“別碰我。”
她后退兩步,掙脫出謝宴川的懷抱,渾身上下寫滿抗拒,偏頭避開雙子的視線。
“跟我上樓,得讓醫生看看。”
謝宴川不容拒絕地再次攬住郁姣,卻被狠狠拍開。
郁姣低吼“我說了,別碰我。”
謝宴川一滯。
少女低垂著頭,雙手緊攥,似是在極力壓抑什么情緒一般,她不再理會二人,悶頭欲走。
謝鎮野下意識抓住她的手腕,“郁姣,你聽我解釋。”
少女被拉得一頓,驟然回頭,展露一張泫然欲泣的面容,如狂風驟雨下支離的一潭秋水。
她不言不語,只是用幾乎破碎的眸光看了兩人一眼,便抽身離去。
徒留雙子怔然,呆立原地。
“”
良久。
“怎么哭成這樣”謝鎮野煩躁地搓了把頭發,“都不聽人解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