夾著煙的手一頓,蒼白而修長的食指漫不經心地點了點。
煙灰飄落。
“心動”
他嗓音輕輕地重復,說話間,吐出縷縷白煙,縹緲的煙氣下,妖冶的面容蒙上一層紗般,顯得朦朧而含蓄。
薛燭閑適地倚在窗邊,忽而抬手撫上左胸,垂下眼睫,一副認真感受的模樣。
片刻后,抬眼微笑,回答道“當然。”
郁姣眉梢微揚,嗤道“那你心愛的未婚妻失蹤這么久,也不見你心急如焚地搜尋。”
見他要開口,郁姣立即道“別說什么相信我能化險為夷的屁話。”
“”
薛燭輕笑一聲,隨手摁滅了煙,不緊不慢地走了過來,帶著逼人的壓迫感。
而身形纖弱的少女站在原地,好似落入蛛網的飛蟲,眼睜睜看著捕食者步步接近。
可她并不是被動的獵物。
在薛燭走近后,郁姣踮起腳尖,柔柔地迎了上去,細白的手指在他的胸膛輕叩。
“不來找我,是想順水推舟讓我死”
冰涼的大掌握住她的手。
“親愛的,你忘了嗎”薛燭眨眨眼,“我們結了痛感共享的契約,如果你死,我也活不了。”
“嗯”
郁姣故作吃驚道“我還以為,能和我死在一起,是你夢寐以求的事情呢。”
用夸張的語調說完,她眼眸幽冷,笑盈盈地看他。
薛燭執起她的手,放在唇邊鄭重地輕吻。
“是的,是這樣的。”
兩人默不作聲地對視,分明姿態親密,卻好似隔著場漫天的大雪一般遙遠。
這時,一陣悠揚的樂聲響起,打破了凝滯的空氣。
“要上課了。”
薛燭溫溫柔柔一笑,“親愛的不介意陪我一起上課吧”
郁姣回以微笑“非常介意呢。”
盡管這樣說,但她還是毫不猶豫翹了課,去陪這位變態先生上課。
畢竟,天大地大,攻略第一。
身為貴族學院,除了必修的文化課外,還有如插花、茶藝、射箭等五花八門的選修課。
薛燭今天要上的這節課便是馬術課。
上課前,需要換上配套的裝備。
在一眾驚悚的視線中,郁姣毫不避嫌地跟著薛燭走進他的專屬更衣室,門一關,偌大的更衣室,兩人相對而立。
薛燭從柜子里拿出馬術裝備,旁若無人地開始解扣子,郁姣則大大咧咧地看他脫掉制服,露出漂亮的身體。
“喜歡嗎”
他一邊脫,一邊問。
清晨的陽光似乎泛著冷色調,洋洋灑灑落在他身上,覆上那具修長而精悍的肉體,細碎半長的卷發披在肩頸,鴉黑的顏色越發顯得皮膚蒼白冰涼,如同一面古老的墓碑。
他勾起殷紅的唇。
是一種令人心生恐懼的美麗。
郁姣嘖了聲,口是心非地回答“一般般吧。”
經過挑剔地打量,也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是這個游戲世界里氣質最符合吸血鬼的人。
薛燭笑了笑。
很快換好了裝備,深色的騎士服包裹著精悍的身體,燕尾服的設計顯得他像個優雅的紳士,白馬褲和黑長靴增添了一絲禁欲的意味。
郁姣欣賞的目光令他愉悅地彎了彎唇角,接著,他再次走向柜子,拿出一套女士馬術裝備遞了過來。
郁姣眉梢微挑,抬手接過,“原來是這樣陪你上課啊。”
“是啊,拜托我的未婚妻啦。”
薛燭微笑著回答,他抱著手臂站在原地,沒有半點避嫌的意思。
郁姣絲毫不感到窘迫,反而勾起唇角,坐上長椅,將馬術裝備放到一邊,俯身慢條斯理地脫鞋。
她忽然問道“說起來,這個契約只是共享痛感吧”
薛燭盯著她脫下長襪,心不在焉地回答
“嗯,怎么了”
褪下長襪后,她雪白的腳腕和小腿上,有著幾道明顯的紅痕。
似乎是被人環握留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