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決定出門驗證一下這個隱匿。
拖著格外疲累的身體,在跨入昏暗走廊的瞬間,郁姣彎著唇,眼中無一絲笑意,“說得倒好聽,其實既是獎勵,又是催促我趕緊完成任務的警鐘吧”
門被闔上,發出沉重的一聲悶響。
“這具身體可撐不了多久了。”
郁姣扶著墻,緩緩走在幽長的走廊,來來往往的血仆目
不斜視,果然看不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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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宴川,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你敢相信教會的人”
“我沒說相信他們,只是郁姣的身體狀況刻不容緩。看大主教的樣子,教會內部的資料里或許有記載。”
謝鎮野冷笑著重復,“大主教的樣子他看著就不懷好意,你怎么敢放心把她的安危交給他們的難道血族的事情教會比我們了解更深么”
謝宴川語氣不耐煩了起來,“我在你心里是什么毫無理智與防備心的智障么”
聽著屋內唇槍舌戰的爭論,郁姣挑眉。
沒想到她的身體竟成了兩人沖突的導火索。
只聽兩人吵得越發厲害,逐漸偏了題。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跟他們所謂的合作條件是每隔一段時間獻祭給那狗屁大主教幾個血族子弟,好讓他穩穩升官發財”
“是,又怎樣。”
“”
謝鎮野極冷地笑了聲,咬牙道“謝宴川,你是什么時候變成這幅樣子的自私、自利、視人命如草芥、眼睛里只有權和勢。”
謝宴川也笑了。
“什么時候在你厭惡謝家、不愿意承擔繼承人的責任的時候;在你享受著權勢帶來的種種便利、卻反去幫助那些被選為獵物的特招生的時候。”
“”
謝宴川的嗓音和往常一般冷淡,語速卻快了幾分“你以為我沒看出來么你以為打著跟薛燭作對的旗號幫助那些蠢貨就能瞞天過海么有用么他們死的時候你不是都在場么”
最親密的人往往最清楚對方那顆看似銅墻鐵壁般的心,最不設防的縫隙所在。
扎下的刀子便也最是痛徹心扉。
“謝鎮野,你的心智還停留在幼兒園穿紙尿褲扮家家酒的時候么”
咚
謝鎮野發狠般錘了下墻,龜裂的紋路蔓延開來,令他的拳頭如同困囿于蛛網般。墻皮簌簌落下,仿佛一場沒有眼淚的慟哭。
兩人生日宴時,謝宴川便以這句話譏諷過他。
原來,他們的矛盾早就埋下了伏筆。
謝鎮野深深看了他的同胞哥哥一眼。
“是,總有人需要承擔更沉重的東西,可你已經拿了太久定人生死的法槌,所以相較之下,那些生命便成了輕飄飄的灰塵。”
謝鎮野轉過身,背對著那張長桌,和坐在長桌后的男人。
他握緊了拳頭又松開,在離開前,留下了最后一句話。
“你已經忘了,那些在你眼里無足輕重的玩意兒,在其他人眼里”
“和當初那只兔子一樣珍貴。”
郁姣小心貼著墻,目睹謝鎮野毫不留戀地推門離去,高大的身影穿梭在躍動的燭光間,宛如突破了一個又一個桎梏。
而昏暗的房間內,謝宴川孤零零地坐在靠椅上,蒙著層陰翳,看不清神情,如凝固的雕像。
門緩緩閉合,他像是毫無掙扎地被一張血盆大口給吞噬了。
郁姣輕輕舒了口氣,敲了敲系統
“就別拐彎抹角了,所謂的收錄結局就是讓他們死,是吧”
她彎著唇角,漂亮的紅眸仿佛刷過暗色,顯露出冰冷而雀躍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