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番折騰,她端莊的盤發不復,此時長發披散,沾了水越發顯得油亮黑直,幾根發絲黏在雪白的頰側,嬌艷動人。
在水中爬動時毫無卑微狼狽之感,反而如同美艷的水鬼一般,身姿窈窕擺動、溫吞吞地侵沒而來。
好似那身居高位者反倒成了她囊中的獵物。
喻風和垂眸,冷冷看她。
她半跪在水中,昂頭楚楚地望來,水波粼粼,她眸光亦是滟滟,輕輕揪住了他的袍角。
“你舍得嗎”
喻風和一頓。
他竟放任她如此接近。應該將她趕走的。
濕漉漉的指尖將一塵不染的黑袍濡濕。
“親愛的,在被你殺死之前,我有個問題想請你解惑。”
喻風和耳尖一動,仍是面無表情地低頭看她,任她得寸進尺、一點一點攀附而上。
“人死了身體就會變得好冷好硬哦”
她溫軟的身軀柔柔地貼著他冰涼僵直的腿,伏在他的膝上,微微歪著頭望來。
很有一種小妻子的做派。
若單看此場景,兩
人倒真像什么恩愛的老夫少妻。
雖說喻風和毫無年長者的風度,郁姣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更重要的是兩人并不恩愛。
郁姣親親熱熱道
“好像是真的欸老公,你的身體和臉色都又冷又硬欸,那”
dquodashdashiddotiddotiddot◣”
她故意將那四個字咬得輕緩而妖嬈,末了,曖昧地瞥了眼對應位置,暗示意味明顯。
“人家好想試試哦”
“”
“”
下一瞬,郁姣被丟了出去。
他避她如避色中餓鬼。
郁姣撲哧一笑。
墜落感襲來,再一睜眼,已然重回棺槨,一片漆黑中,郁姣眼尖地瞧見角落有個泛著紅光的物什。
摸近一瞧,竟是一株植物。
跟剛剛纏縛她的藤蔓種類一模一樣,只是小了數倍,分枝零散,還變成了紅色。
生命之種還真發芽了。
她此行的任務完成
盯著一動不動、看似毫無異常的血藤蔓,郁姣輕呵一聲。
“”
按捺住心中的古怪,正想先交差了事,忽而意識到她這幅尊容實在不適合出現在眾人面前。
渾身濕漉漉不說,衣服還破了好幾道口子,怎么看怎么引人遐想。
郁姣的視線落在棺槨內無處不在黑色布料之上,緊接著,看向身著黑袍的喻風和。
“”
她詭異地呵呵一笑,然后朝著喻風和的尸體爬去。
托他的福,經此一遭她倒沒那么怕鬼了。
嗖
裝死半天的血藤蔓猛然纏上她的腳踝,堅決阻止了她的動作,警告地縛緊。
郁姣毫不意外,了然回頭,開始加戲
“討厭啦老公”
她飛去一個眼波,嬌嗔道“人家才沒有戀尸癖呢。”
“”
“人家還是比較喜歡捆綁y啦”
“”
血藤蔓嗖一下收了回去,嫌惡至極似的。
郁姣輕哼一聲,爬到喻風和跟前,扒下他的外衣。
在血藤蔓虎視眈眈的盯梢下,郁姣遺憾放棄了將身上的破爛旗袍套在他身上的想法。
“”
背對著血藤蔓,郁姣脫下濕透的旗袍,將長發攏到身前擦拭。昏黑的棺槨內,赤裸的脊背仿佛散發著瑩潤的色澤,一寸寸隱秘的凹陷和起伏,被黑袍盡數掩蓋。
他的衣袍。
血藤蔓一動不動,無意識地勾了勾尾尖。
郁姣換好了衣物,忽而意識到怎么一直都沒聽到信徒在棺槨外的吟誦聲。
“已經過了五個小時,夫人還未出來難道儀式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