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精神上的惡心感褪去些,聶鴻深估量著、放出一絲關切來“那些家伙對你做了什么”
郁姣垂頭系上了衣襟,聞言,默不作聲地搖搖頭。
一副拒絕交談的模樣。
聶鴻深只能看到她蝶翼似的的長睫,密不透風,半點情緒不露。就連那緊抿的唇,挺直的鼻梁和尖尖的下巴都透著一股子倔強。
他感到有什么正在失去掌控。
煩躁和不耐升起,也沒了哄人的心思。
“”
晾著他的同時,郁姣也在思索。
原蒼、賀蘭鐸、聶鴻深。那些意味不明的話語、轉變的眼神和曖昧的態度
其中到底藏著什么秘密呢
放空的目光落在水中倒影之上,搖曳的水波扭曲了她的臉,這時,水晶燈管轉換了燈色,從粉紫漸漸過渡到紅橙。
望著水紅的池面,郁姣腦中電光火石般劃過了什么,緊接著又隨著水波轉瞬即逝。
郁姣若有所思,恰逢燈光再次轉換,一道暗色劃過水面。
整齊的漣漪散開,郁姣一愣。
魚
下一瞬,那道暗色停在郁姣面前,靜止不動,簡直像在靜靜打量她。
水波亦是扭曲了它的剪影,大概能看出它只有巴掌大小,尖而長的吻部占了一半,像身子縮水的頜針魚。
“魚”緩緩游動,湊得更近了些,燈光打來的瞬間,啪嗒一聲它竟破水而出
郁姣冷不丁跟它臉對臉,那尖而長的吻部距離郁姣的鼻尖還不到一尺。
思緒還未跟上,
郁姣對上它的眼睛。
或者說,
眼睛們。
這怪魚兩指寬的臉上密密麻麻滿是眼睛。
郁姣當即回憶起下午的經歷,魚眼和原蒼的眼睛重合,她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暈過去。
還沒完。
下一刻,怪魚尖長的吻部裂開,像朵盛開的花。“花瓣”上滿布圓圓的吸盤,吸盤內部則是一圈圈尖利的小牙。
怪魚的牙也和原蒼的鯊魚牙重合了。
她真的要昏過去了。
重心一個不穩,郁姣后仰著倒去,遠離了那懾人的詭異。
等等身后也是水池,和面前的水池相連她掉進去不是羊入虎口么
頭皮發麻之時,一只寬厚的大掌握住郁姣臂膀,她被這股力帶著,順勢撲倒在那雙熟悉的裝模作樣、西裝革履的腿上。
醇厚的嗓音帶笑,響在郁姣頭頂“嗯被嚇到了”
郁姣喉頭滾動,故作鎮靜地搖搖頭,手上卻揪緊了他的衣襟。
聶鴻深眉毛一挑,揶揄道“在這兒住了兩個月,還看不慣圣音魚”
圣音魚
怪魚還在一下下彈跳著,那些眼睛齊刷刷緊盯著郁姣,大張著嘴發出奇異的尖嘯,看著來者不善猴急得很。
它身上的鱗片閃閃發光,的確和賀蘭鐸的圣音鈴相似。
主線任務探明教團掩藏的秘密,并存活下來進度15
聶鴻深悠悠道“這玩意兒千金難求,畢竟是能凈化污染還沒有副作用的稀罕寶貝,今天來的賓客都分秒必爭地泡澡療愈,你倒是嫌棄它。”
她顯然還沒緩過來,小臉煞白,細眉緊蹙,全身上下寫滿了抗拒。
聶鴻深輕笑一聲。
這副倔強的模樣不再令他煩躁不耐,這個小插曲打破了兩人的“冷戰”,聶鴻深捏捏她的耳垂,“回去吧,好好休息。”
他一頓,笑著補充道
“別忘了,實驗品。”
一出浴室,郁姣就對上浮生那張緊閉的機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