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司鐸難道是想違背我神的旨意么”
“難道司鐸被那些弒神教的異教徒的花言巧語迷惑了么莫不是要背叛天啟”
有人口不擇言。
矛頭悉數指向賀蘭鐸。
他依舊一手攬著郁姣,一手持著匕首,神情自若、風儀玉立。
閑適得像是準備給情人切水果。
在愈發凝重緊張的氛圍中,他輕笑一聲,抬起笑意盈盈的清潤雙眸,“各位誤會了,我并非要傷害生命之種,事實正好相反”
他揚聲,義正言辭“我要為衰弱的生命之種賦予生機,以期喚醒偉大的生命之樹。”
聞言,眾人定睛一看,果不其然,那血色藤蔓蔫嗒嗒的,很是萎靡不振的模樣。
“司鐸大人真有辦法”有人狐疑。
賀蘭鐸溫聲道“昨日,是喻夫人深入棺槨、感動真神,才令生命之種發芽生長。今日,夫人再度受到真神感召得此回復生機的訊息誰還有異議”
他眼尾一掃。
質疑者連忙擺手“沒有沒有”
“喻夫人不愧為主教夫人哈厲害厲害。”
“哈哈哈那倒是我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賀蘭大人見諒啊,我們這也是一心為教團著想嘛,心急了。”
賀蘭鐸微笑著跟他們你來我往地“哪里哪里、不敢不敢、放心放心、交給我吧。”
順利解決反對聲音后,賀蘭鐸神情不變,看也不看那蔫壞的藤蔓,抬手凌然將匕首刺入其中。
噗嗤一聲。
“”
郁姣只覺身體驀地一松,似乎有什么陰寒的東西被抽離走了。
反觀血藤,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注入生命力一般,奇異得泛著潤澤的紅光。
原本還心有疑慮的人徹底安心,還想著這喻太太果真被真神另眼相待
“這下,”
在眾多虔誠祈禱的聲音中,賀蘭鐸湊到郁姣耳邊
溫聲道,“你不用再擔心那個老不死的再給你施加幻覺了。”
這老狐貍說話辦事總是滴水不露。
他一頓,似真似假地嘆道“也怪我,那天和原蒼光顧著挫這分身的銳氣了,沒想到竟讓他趁機溜出一道元神跑來騷擾你。不過”
他忍不住抿唇輕笑,唇珠幾乎蹭上她的耳畔,顯得親昵調笑。
“我很好奇,方才在你眼里,我究竟是什么鬼樣子,竟把你嚇成這樣。”
郁姣沉默。
回憶起爛肉、蟑螂和鹵蛋。
如果非要說的話,那并不是郁姣潛意識中他們二人的模樣,顯然是喻風和主觀惡意的展現。
或許,在喻風和眼中
聶鴻深老東西;
賀蘭鐸臟東西;
而原蒼
腦中浮現那顆跟其他幻覺的惡心氣質格格不入的鹵蛋,郁姣做出推論
原蒼蠢東西。
將這個推論告訴賀蘭鐸后,他一手握拳抵在唇邊,笑得不能自已,半天沒直起身子。
似是笑累了,他彎下腰,將下巴擱在郁姣肩上緩息。
停頓一瞬,他款款抬眸,徑直對上一雙深邃冷然的鷹眸。
聶鴻深不知看了多久。
幽紫的眸光一錯不錯,被抓包也毫不退讓,只是五指把著杯口,抬手啜了口澀然的酒液。
賀蘭鐸彎著唇,亦是寸步不讓,繼續著這場當事人郁姣毫不知情的修羅場他微微側臉,一邊如挑釁般盯著對面,一邊輕聲在郁姣耳邊說話。
姿態近乎耳鬢廝磨。
聶鴻深一杯酒已然到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