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助理頓了頓,“應該是名單被人動了手腳,技術人員正在盡力溯源。”
見里面沒有傳來不悅的質疑,助理不動聲色松了口氣,又道“城內的監控拍到了他們離去時的身影”
“放。”
屋內傳來低沉冷然的命令。
“是”
助理站在門外,立即在手上的面板點了兩下。
屋內,全息投影的畫面驟然一轉
花車之上風光美麗的女人消散,轉而被林立的高樓替代。
只見,纖細瑩亮的空中管道上,高大的男人展開黑艷的翅羽,赤裸的背肌繃起,宛如一場大不敬的褻神。
他低頭,深吻著她。
不知天高地厚的凡人采下了高山之巔圣潔的花朵。
這一幕美得宛如浪漫愛情電影的海報。
也刺眼得像電影中令人咬牙切齒的一幕盜竊戲碼。
助理放出監控后便等在門外,思維忍不住發散,面上流露出些許憐憫。
不知道這女人是怎么得罪了老板,嘖嘖嘖,按照以前的例子,她大概得尸骨無存了。
咚
屋內忽然傳來一陣令人牙酸的碎裂聲。
跑神的助理當即嚇出一身冷汗。
宛如蟄伏已久的野獸睜開捕獵的瞳。低啞的嗓音壓抑
著暴虐的情緒
“不惜一切代價,
找到她。”
“”
助理冷汗涔涔“好的先生”
“等等。”
陰晴不定的大boss頓了頓,
話音緩和,補充道“不許傷她。”
郁姣打了個噴嚏。
悶頭走在前面的松獅忽而一頓,頭也不回地扯下黑袍扔來,那寬大綿軟的衣物撲頭蓋臉地罩住了郁姣。
離開燥熱的搖光城后,在灰暗冷涼的沙漠中,她身上清涼的圣女紗裙顯然留存不住體溫。
郁姣將黑袍披在身上,抬眸無言地看著那個著上半身的男人。他寬肩窄腰、氣沖霄漢,正以一種殺人的派頭害羞著。
唉。
兩人一前一后地走在綿延的綠洲上,遠遠可見聚集地升起裊裊炊煙。
絲絲縷縷、勾勾纏纏。像剪不亂理還亂的心事。
很快,走到圍墻處。
興奮的守衛軍一撞見松獅的神情,便愣在了原地。
兩人間古怪的氛圍免不了引起大家伙的注意,一個大娘拉住郁姣,小聲詢問“郁姑娘,你跟我們首領鬧變扭啦”
郁姣遲疑一瞬,搖了搖頭。
大娘“哎呀你用不著瞞我我眼尖著呢,當年我家那口子就是這么跟我鬧變扭的,我看見他那張臭臉就心煩,總想著叫他被墮落種叼去了才好可等到真看不見了”
說到這,大娘眼中泛起淚花,她用衣擺試了試。
“嗨,你說我講這些掃興的事兒干嘛咱們首領跟你都是有能力有福氣的人,肯定會長命百歲的、長命百歲”
大娘長長嘆了口氣
“現在這世道啊唉活著不容易啊,心愛的人不僅得放在心上,還得放在眼中、放在嘴邊、放在手旁緊緊拽著珍惜眼前人吶。”
“”
郁姣默然不語,望向眼前人。
不遠處,松獅正被一個呆頭呆腦的守衛軍攔住,她讀不懂空氣、直愣愣地將通訊儀遞去“老大,第二十七號據點傳來黃色警報。”
松獅擰眉,“行,我知道了。馬上過去。”
他剛出任務回來,來不及休息便要趕赴另一場任務。
見首領要走,周圍的民眾和士兵們紛紛圍了上來,又是遞裝備,又是叮囑,他忙得無暇分出心神、或者說在刻意回避那道令他分神的目光。
“”
然而,擦肩而過時,他的衣袖被軟軟扯住。
“什么是黃色警報”
她問。
松獅下顎緊繃一瞬,含糊道“就是聚集地的安全范圍縮減,需要我出面維護。”
她昂頭望來,眸光清湛、一眨不不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