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什么”
對方甚至沒能反應過來,速度極快的這一球便已經落地得分了。
他自愿擔任裁判的同伴瞠目結舌,遲了一會才將分數報了出來,“150。”
第二球同樣是幸村精市發球。
這回他似乎有了閑心,略微墊了幾球。
“前輩,你們可要當心些。”
他微微一笑。
“別被我們這些小孩子給欺負了。”
拋起、揮拍。
砰
又是一記ace得分
“ga,真田幸村,60”
裁判不敢相信,他們竟然會輸得這么慘,連一分都沒能拿到。
剛剛還十分囂張的真也已經汗濕了頭發,垂著頭,站在自己的半場上不斷喘著粗氣,與之相對的,幸村和真田還只略微出了些薄汗,還遠遠沒到體力耗盡的地步。
“比賽結束了,前輩。”
“看來你們新人賽的冠軍也只是徒有其表而已。”
幸村只淡淡地陳述了事實,轉身朝場外走去,準備將球拍放回網球包里。
“你們”
對面的真也抬起頭來,他的眼球布滿了紅血絲,赤紅可怕。
“你們這群小鬼在看不起誰呢”
他一把扯下球網,大步跨過堆在球場中線的白色織網,直接一把將幸村精市推到在地,高高舉起自己手上的球拍
“給我住手”
真田暴喝了一聲,試圖阻止他,但卻因為離得比較遠,顯而易見的來不及。
他在干什么
他想干什么
我妻結夏看見了。
那支網球拍瞄準的是小幸的膝蓋。
人體最脆弱的關節一旦受傷,就很難再痊愈,像今天這樣在網球場上奔跑著揮灑汗水、閃閃發光的小幸,以后他會再也看不到了嗎
我妻結夏的瞳孔收縮成了一個小點,他仿佛再一次感受到了當初救下綿綿時的那種錯位時間感一秒鐘如同被切割成為千萬分,一切運動都變得無比緩慢。
那出離的憤怒如同高熱的火焰將他的血液煮得沸騰,我妻結夏伸手,握住了身邊的裁判椅往自己這邊拉扯,絲毫不顧從那上面摔落下來的裁判的痛呼。
一個才只有6歲的瘦弱孩子高高舉起了身旁沉重的金屬裁判椅,毫不猶豫地將手中的武器砸向了那人。
被猝不及防砸到的真也摔在地上發出了痛吟,淤青和擦傷暫且不提,他被裁判椅的尖銳拐角碰觸到的地方都刮下了一層皮肉,破開翹起的皮膚邊緣,慘白的肉上鮮紅的血液緩緩滲出,巨大的傷口像一團被搗爛的紅肉,看起來觸目驚心。
其實那傷口來得太快,痛覺總是姍姍來遲,真也并沒有感到如何疼痛,只不過眼神一瞥見那可怕的一團模糊,便被嚇出了眼淚,覺得自己腿上火辣辣地疼痛,發出一聲凄慘的哀嚎。
“啊啊啊啊啊啊”
真也的慘叫回蕩在封閉的網球俱樂部里,像是空谷里回蕩著的野獸吼叫,一時間鎮住了所有人。
網球俱樂部的教練、其他在練習的人、真田和幸村所有人都錯愕地看向了暴怒的我妻結夏,卻見他擋在了幸村精市的身前,毫無悔意,粉紅色的甜蜜眼眸冰冷漠然。
“不準傷害小幸”
朋友、朋友。
多溫暖的詞,讓人臉頰發熱、頭腦發暈,連身體都不由自主地變得輕飄飄了,眼前所見的一切都蒙上了金燦燦的光霧,變得柔和而美麗。
可是眼前的這個人卻想要破壞他的這份溫暖,這怎能不讓人發怒
怎能
不讓人發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