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夏,我們要出門一陣子了。”
比賽結束后大約一個月,臨冬的某個早上,幸村精市敲響了我妻家的門,告知了結夏這個消息。
“因為寒潮的緣故,奶奶生病了,需要有人照顧,爸爸媽媽考慮我們也已經很久沒回老家了,準備一家人一起過去小住幾天。”
天氣日漸寒冷,今年的冬天似乎到來的格外早,最后一場秋雨過后,驟降的溫度讓一向健康的老人也沒能防備住,夜里發起了燒。
“大概一個星期左右,結夏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幸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妻結夏了。
“出門前和睡覺前都要鎖好門窗,要好好吃飯,不要總是用速食料理應付過去,用完廚房之后一定要檢查燃氣有沒有關好,知道嗎”
我妻結夏沉默了一會,還是朝幸村精市露出了那樣一如既往燦爛甜蜜的笑容來。
“我知道了,小幸你安心好了,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還是家人的身體最重要,對了對了,記得代我問候一下奶奶。”
但幸村精市敏銳地感覺到了。
那彩色泡沫下的憂傷。
他緊緊擁抱了結夏一下,“不要傷心,回來的時候我會給你帶禮物的。”
“如果實在想念我的話,就給我打電話吧,奶奶的房子里有安裝座機的。”
幸村精市給我妻結夏留了一張紙條,上面記錄著一串電話號碼。
夜里我妻結夏躺在床上時,時常會想起這張紙條和上面漆黑色的墨跡,他已經在心中不知默念過多少遍這串數字,但從來沒有真的動過要將它撥打出去的念頭。
要照顧生病的家人的話,一定很辛苦吧。
要學會忍耐,不可以這樣隨意在他辛苦的時候還打擾他。
否則的話,肯定會被討厭的吧。
可是,小幸能量快要不足了。
當第五天早上醒來,我妻結夏在鏡子中看見自己漠然、呆板、提不起一絲笑意的面龐時,他便深深意識到了這件事。
干枯的風席卷曠野,俯身緊貼著大地的草兒瑟瑟悲鳴,脆弱的身軀會被撕成碎屑,在絕望的氣旋里隨波逐流。
干燥、太干燥了。
連空氣都像是變成了一場助燃劑,等待著漫無目的的零星火種飄落,隨時準備著掀起一場狂熱的燎原大火,將目之所及的這一切不愉快都變成灰燼。
那種瘋狂在他的身體里滋長,如同病菌在血液里潛伏,等待著藥的消殺,或是某一天的觸底爆發。
。
“你們就跟著這位坪井先生的隊伍一起吧。”
兒童咨詢所的工作人員領著帝丹初中的學生志愿者們去見今天的負責人坪井大河。
“坪井先生在我們兒童咨詢所做了近十年的工作了,這附近一片的地區他每個月都會去,已經爛熟于心了,今天就由他帶隊,去神奈川那一片做回訪工作。”
“啊,是這樣沒錯。”
坪井大河勉強笑著,看著他們的眼神似乎不怎么熱絡。
“喂,小蘭。”工藤新一戳了戳毛利蘭的肩膀,示意他看向坪井大河,“有沒有感覺那位坪井先生不太對勁的樣子。”
“嗯”毛利蘭探頭看了看,“哪里有不對勁新一你老毛病又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