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問出這種問題,就是你的缺陷所在了。”
“你的網球里缺少了一項很重要的東西。”平等院這樣對我妻結夏說,“力量、速度、技巧、精神力無論哪方面你都十分出色,基礎的網球實力你不比任何人差,但是,你的網球缺少特色,你不會將自己的優勢應用在網球之上。”
“我看不見只屬于你自己的獨特印記,你所打出來的網球,就是任何一個擁有同樣五維實力的網球選手都能夠打出來的網球。”
“換而言之,就是你缺少能夠一擊制勝的必殺技。”
“任何一個人的天賦都不可能是均等的,全方面毫無死角的選手就只能說明他在自己的弱項上付出了比別人更多的努力,但是,僅僅如此是不夠的,想要超越別人、想要奪取勝利,就必須發揮自己擅長的東西,事半功倍地提升自己的實力,用自己的長處去碾壓敵人的短處。”
平等院鳳凰意味深長地問著我妻結夏,“幸村已經找到了屬于自己的道路,你呢,小兔子”
自己的道路。
在平等院鳳凰向他發出這樣的質問之前,我妻結夏從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
他因為幸村而走上打網球的這條道路,在過去的五年里,他只是注視著幸村的背影,如同學步孩童一般穩穩當當地被他牽著向前,這條坦途上沒有荊棘、沒有波折。
但是現在,他們終于來到了高山跟前,幸村沒有辦法再牽著他的手了,他們每個人都需要攀登,需要靠著自己的力量翻越這座高山。
暑期結束,坐在返回神奈川的新干線上,我妻結夏凝視著窗外飛速閃過的風景,沉默地不同尋常。
“摩西摩西”
幸村將剛買的冰飲貼在我妻結夏的頸窩里,冰得我妻結夏猛地一激靈,哆嗦了一下,“啊,小幸”
“哈哈,終于連上線了,結夏。”幸村眉眼彎彎地調侃道,他將果味汽水遞給了結夏,自己則拉開了一罐大麥茶灌了下去,覺得暑氣頓消。
“在想什么,想得這么入神”
我妻結夏拉開汽水罐的封口,氣泡破裂時清爽的嘶嘶聲涌出。
“小幸。”
他神情鄭重,看著幸村,“我必須要成為弦一郎那種類型的網球選手才行。”
弦一郎那種類型
幸村精市的笑容微微凝固,腦中浮現出,隨著年齡增長而越發嚴肅的弦一郎的模樣。
被陽光充分光顧過的健康皮膚,不茍言笑的嚴肅臉,結實的像塊磚頭的小腿,進入青春期后逐漸膨脹起來的手臂肌肉,看起來一拳能打死兩個我妻結夏。
而面前的我妻結夏還是可愛的包子臉一個,圓圓的粉紅眼瞳總讓人想起在高溫下微微融化的粉紅糖果,帶著黏膩又純粹的甜蜜,連個頭都沒怎么長高,放在三四年級,能跟學弟們融為一體。
“結夏,”幸村精市輕輕的,很委婉,“你怎么會這么想不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