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毛利先生他們的拖車到了,將壞掉的汽車拉去了修理廠,立海大的大巴車才緩緩啟動,重新出發。
耽誤了片刻,等他們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已經是中午11點鐘了。
天上燃燒著的火球實在是太過熱烈,大巴車只能停在距離民宿還有幾百米、山腰位置的一處停車場里,搬著行李走上去的這短短一段時間里,一行人都被曬得焦頭爛額。
幸好我妻結夏帶了遮陽傘,他連著幸村精市的行李也一起拿了,只讓幸村精市幫他撐傘,擋了一下熱辣的太陽。
遠遠的,就能看見一座由幾間日式和屋組成的溫泉旅館坐落在碧綠的一片山林間,
一進民宿旅館,迎面吹來空調的冷風,大家都忍不住發出舒服的喟嘆。
“終于活過來了”
“好了,大家現在先去房間里把自己的行李放下吧。”幸村精市拍拍手,組織大家先去安置行李。
因為他們是一整個網球部過來進行合宿,民宿旅館的主人特地打通了兩間房間,給他們安排了大通鋪,無論是枕頭大戰也好,夏季清涼大會也好,都能夠充分地讓他們溝通感情。
大家各自在榻榻米房間里選定了自己的位置,卻默契地將角落的位置讓給了幸村精市。
要問為什么
之前也說過吧,立海大附中在縣大會結束后、關東大會開始前會固定安排一次合宿,因此去年的時候,幸村精市也作為部長帶領過部員進行合宿,那個時候,網球部里就開始流傳一個公開的秘密
平日里穩重又威嚴、在網球場上簡直就是大魔王的那個幸村部長,其實睡覺的時候,相當不老實
甚至比清醒的時候要更加霸道
一個人占據兩個鋪位、兩張被子,能從這一頭滾到十米開外的房間另一頭,最可怕的是,他在醒來之前卻會自覺地滾回到他自己原來的位置之上,等醒來的時候甚至能倒打一耙,說其他人的睡姿實在是太差了,好端端地竟然能把被子掀到別人身上
被污蔑的人只能說是委屈巴巴、無處伸冤。
去年是真田弦一郎犧牲了自己,貼著幸村精市的鋪位挨過了合宿的那幾天,每天早上都因為呼吸不暢或是瑟瑟發抖而被迫醒來。
今年,所有人都提前遠離了那個王者之位,對此敬謝不敏。
只有對此還毫不知情的兩個一年級生
“這邊空出來這么大,為什么大家都不鋪這里啊”切原赤也抱著自己分到的被褥走了過去,大大咧咧地一放,“那我就不客氣了。”
“切原君,可以稍微挪過去一點嗎”我妻結夏說,“我想要跟小幸睡一起”
“哦,可以啊。”切原赤也將自己的鋪位扯了過來,“感覺結夏你跟幸村部長的感情真好啊,不愧是幼馴染”
“連切原君都看出來了嗎”
我妻結夏的兩頰染上了紅暈,一雙粉紅色眼瞳濕潤般閃閃發著光,看起來很
高興的樣子。
他選擇性地只聽了前一句,心情很好地鋪著被褥,順便幫還在跟旅館主人確認合宿事宜的小幸也一起把被褥拍松軟了,又整整齊齊地鋪開來。
連切原君這樣單純的人都看出來他和小幸感情好了,那就說明他們在旁人眼中也是很登對的戀人吧。
真田弦一郎再三猶豫,還是委婉地上前提醒了我妻結夏一下,“結夏,你應該知道的吧,幸村晚上睡覺的時候會稍微有些活潑。”
“嗯”
我妻結夏微微有些疑惑,他不是沒跟幸村睡過一張床,“不會啊,小幸晚上睡覺的時候超級乖的”
他回憶起當初跟小幸共度的夜晚,臉頰微微泛著紅,“又安靜又可愛,連手腳都不會亂擺動,跟小幸一起睡的話,第二天一早醒來的時候都會感到超級幸福呢。”
真田同樣也回憶起了跟幸村共度的夜晚,又酸痛又困乏,像是被人揍了一整晚般,第二天一早的凌晨四點就會被固定的生物鐘給叫醒,如果不是意志力強大,睜開眼睛的那一刻,真的會讓人想要毀滅世界。
他的腦袋里裝著數不清的問號。
幸村的睡姿難道還會因人而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