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結夏看著幸村精市,他的神情是沒有變化、如在睡夢的平靜安然,但他佇立在我妻結夏的鋪位旁,久久沒有離開,看起來耐性十足,是要等他回去跟弦一郎和仁王一樣待在自己的鋪位上了。
雖然不知道小幸想要對自己做什么惡作劇,但為了讓小幸早日結束夢游、回去睡覺,我妻結夏還是順從他的心意,乖乖躺回自己的位置了。
他猜想的似乎沒錯,等到他躺回自己的鋪位之后,幸村動了起來。
他先是跪坐下來,而后慢慢俯身
結夏猜測到了什么,他抿起唇來,感到些許緊張。
小幸,不會是想要親吻他吧
即使是在夢游之中,也這樣喜歡他嗎這就是小幸潛意識里對他最想要做的事情嗎
心臟逐漸失速,怦怦跳動的響聲比擂鼓更大,像是要變成只小兔子從胸腔之中蹦出。
身體里的溫度在升騰,血液在血管中奔跑,將那歡欣之意傳達到身體的每個角落里。
結夏的眼瞳一錯不錯地注視著幸村精市,粉紅的瞳孔縮成了針尖般的大小。
他絕不會錯過這一分一秒,想要用這雙眼睛刻錄著所有值得紀念的時刻。
而幸村那張白皙而寧靜的臉很快越過了安全距離,鳶紫色的眼瞳里是迷蒙而蒙昧的神色,那對柔軟的唇瓣貼上了我妻結夏的臉頰
結夏害怕自己的氣息會將小幸驚醒,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而后,幸村張嘴,潔白的牙齒如同珍珠般排布著,在結夏的柔軟的臉頰上留下一排整齊健康的牙印。
“啊。”結夏十分短促地叫了一下,很快收攏了聲息。
他憋著的那口氣登時也松掉了,郁悶的氧氣充盈了他的肺部。
失望
原來只是想要咬一咬他的臉頰肉嗎
這種事情,即使是清醒的時候也可以做啊。
我妻結夏默默把被子拉過頭頂,在黑暗溫暖的被窩里生悶氣。
而幸村精市終于心滿意足地回去睡覺了。
另一邊,無人在意的真田弦一郎睜著眼睛,注視著漆黑一片的天花板,失眠了。
因為對幸村的睡姿心有余悸,真田弦一郎沒能立即安心入睡,眼睜睜地看著幸村在禍害了他之后,又在仁王的腦袋上做了什么,最后走到結夏身邊,低下頭
他沒看錯的話,那應該是親吻的動作吧
而且結夏還發出了短促的聲響,肯定是被幸村的動作嚇到了。
雖然是在夢游,但也有這樣的說法,說夢游往往反應了一個人最深層次的潛意識,夢游者在睡夢中所做出的事情都是自己清醒時想做又無法做的事情,甚至比白天更能體現一個
人真實的自我。
對他和仁王做惡作劇,這都不算什么,畢竟幸村平時為了保持部長的威嚴、維持網球部的紀律,都表現出很嚴肅的樣子,久而久之,跟大家的關系也都疏遠了起來,想要在晚上彌補回來,也都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但是。
真田弦一郎的臉上出現了糾結的神情。
難不成,幸村喜歡結夏嗎
。
合宿最后一天,鐵打不動在四點鐘起床晨練的真田弦一郎頂著烏青的黑眼圈起床訓練,連揮舞著的木刀仿佛都帶著騰騰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