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結夏悄悄跟幸村精市咬耳朵。
幸村精市也用手擋著嘴巴,輕聲跟他介紹著,“冰帝學園的前前任部長,在他以前,冰帝只不過是個止步于關東大賽的學校,在全國根本排不上名號。”
而齋藤至接著說著,“我聽平等院說,你們這次是作為雙打組合來尋求對手的,在此之前,我有一件事情很想知道。”
他的目光轉向了幸村精市,“幸村君,被稱之為神之子的你,為什么會想到要去打雙打”
幸村精市對教練向來保持著足夠的尊重,對齋藤至的問題也在慎重思考之后回答道,“雙打選手之間那種心靈相通、彼此默契配合的感覺是身為單打選手的我無法在賽場上感受到的,身為網球選手,我想體驗那種感覺。”
“不過,最主要的理由果然還是因為我找到了想要與之并肩作戰的同伴。”
齋藤至對幸村精市的回答不做評價,將目光轉向我妻結夏。
“那么你呢,我妻君”
在平等院鳳凰介紹了這兩個國中生給他之后,齋藤至也做了些工作,調查了他們的網球經歷。
幸村精市的資料是很豐富的,有天賦的網球選手大多是像他這般成長起來的在經歷了初期的弱小之后,飛速地顯現出了人與人之間的天賦差距,從國小開始就不斷參加縣內的各種網球比賽,拿下近乎所有青少年網球比賽的冠軍獎杯,登報、見刊、被學校作為優秀學生代表進行宣傳,一路順風順水地升入國中,又立即成為網球部部長,帶領立海大成為全國冠軍。
他的人生猶如一輪太陽,灼灼耀眼地從海平線上升起,驕傲而燦爛地懸掛于高天之上。
讓人很想重重地挫傷他所有的自尊與驕傲將他的精神狠狠磨練一番。
齋藤至承認自己的想法有些變態,不過這大概就是他作為精神教練的職業習慣,至少截至目前為止,他還沒有要進行更改的打算。
而我妻結夏則恰恰相反,資料貧瘠到只有升入國中加入網球部以后的幾場比賽,他的國小時期仿佛是在深山老林里修煉一般,不僅是各類賽事上見不到他的身影,就連學校里舉辦的球技大賽,他都不會選擇網球作為自己的運動項目。
他們兩人的網球僅有一個共通點。
那就是精神力。
精妙的人類心理
的利用、玩弄和調配,這種能力近乎是天生般,被他們開發的像一場藝術,起碼讓齋藤至提起了極大的興趣。
幸村精市的滅五感建立在自身簡潔而完美的基礎網球技術之上,無論什么樣的招式都能夠輕松破解,無論什么樣的網球都會被他打回來,通過對對手施加心理暗示,迫使他們在每一次揮拍擊球前負擔上巨大的壓力,產生類似yis的癥狀,逐漸喪失五感。
而我妻結夏則并不相同,他精神力網球的基礎在于欺騙,通過讓對手產生截然相反的心理認知,而后一瞬擊潰的方法,入侵到對手的精神世界,從而壓制住對手的競技狀態。
他并不一昧地施加壓力,而是通過操縱著對手心理壓力的一緊一弛,達成了完美的精神力戲法,比起幸村精市來,他的網球帶有更多戲謔、玩弄的色彩,也正是因此,即便才作為立海大的一年級正選出場比賽短短半年不到,卻已經有網球雜志開始對他冠以惡稱。
我妻結夏的回答非常簡單而誠實,“我只是想跟小幸一起比賽而已。”
齋藤至稍微明白了。
“雙打對于你們而言,更像是一場新的嘗試。”他得出了結論。
“不過,這沒什么不好的,網球本來就是一場規則內的運動游戲。”齋藤至揚起了笑容,溫和又包容,“祝你們玩得開心。”
練習賽正式開始。
越智月光從始至終都沒有開口說過話,只是默默地聽從著齋藤教練的安排,站在了發球區中。
身高足足有226公分的男子站在面前時,只讓人感到令人無比壓抑的被壓制感,他藍白交雜著的劉海留得格外長,幾乎遮擋住了視線,令人不禁疑惑他能不能看見路面。
幸村精市握緊了球拍,眼神里流露出鋒銳的光芒,他開口,“越智前輩。”
越智月光準備發球的動作頓了頓,像是在傾聽他的話語。
“雖然我們是兩個人對付你一個人,但是,不論對手是誰,在什么樣的境況下進行比賽,我都會全力以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