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結夏坐在花園的秋千上,仰頭去看幸村家被薄紗窗簾掩著的窗子,夕陽在白霧般的紗上噴涂上金黃的色彩。
小幸就站在窗后。
我妻結夏清楚地知道。
他就站在那層薄薄的輕紗后,或許在看著他,或許在想事情,不過我妻結夏想,此刻小幸的腦海里一定有他吧。
結夏腳掌蹬著地,秋千便高高地飛了起來,他的心情在這令人眩暈的失重感里也愉悅了起來。
沒辦法,結夏想著,他沒辦法對小幸說謊,再說了,這樣明顯的事情,再怎樣也瞞不過去嘛。
他是為了小幸才開始打網球、喜歡網球、擅長網球,在這之中,也只有小幸永遠是第一位的。
小幸一切,這樣的不等式不是理所當然的嘛。
會為此生氣的小幸,是為了他好,是因為在意他才會這樣擔憂,因為知道這一點,所以最近連小幸表露出來的星點冷淡都讓人覺得快樂。
。
夏天在賽事中過去了大半,全國大賽的半決賽也如期而至。
神奈川跟東京相距不遠,新干線只需要一個多小時,因此為了節約經費,沒有安排住宿,但來自沖繩、大阪這類比較遠的地區的選手,整個全國大賽期間都在東京住宿,光是房費就是一筆不小的支出。
因此,跟關東大賽不同,全國大賽期間的賽程也安排地十分緊密。
立海大半決賽的對手是四天寶寺,這也在幸村的意料之中,從實力上來看,四天寶寺的確是立海大二連霸的一個勁敵。
我妻結夏對四天寶寺的搞笑網球戰術難得的感興趣,很積極地跟幸村爭取著雙打的機會,不過因為畢竟是全國大賽的半決賽,幸村考慮還是以保守的戰術為主,結夏每次雙打到最后都只是仗著自己強悍的網球實力在硬抗,根本沒有按照雙打的正規打法來,因此在結夏提出來的第一時間,幸村就果斷地把他蠢蠢欲動的想法給ass掉了。
看著我妻結夏沮喪又可憐的神情,幸村的神情也緩和了下來,之前的芥蒂被他壓下不提,兩人的關系便又回到從前,他雖然覺得這樣不行,卻總是對結夏狠不下心來。
真的很奇怪,他并不是會這樣猶猶豫豫、拖拖拉拉的性格,弦一郎性格太過正直,擰巴的時候多了去了,他每次都能毫不留手地打醒他,但面對結夏的時候就不行。
總想著逃避,總對結夏懷抱著憐愛之心,覺得他可憐又可愛,總想著要對結夏寬容一點。
現在也如同先前的每一次那般,只要結夏露出這樣的神情,他就忍不住心軟
。
幸村精市故意露出了思考般的神情,“不過”
轉折詞一出來,我妻結夏便覺得有希望,粉紅色的眼瞳驟然明亮起來,狗狗般濕潤又期盼地看向幸村精市。
“可以嗎可以嗎這次我一定會好好打的”
“雙打當然是不可以的。”幸村精市還是守牢了底線,他撫摸上結夏猶如垂耳兔般兩邊留長的鬢發,揉了揉,手感是一如既往的蓬松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