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選選拔賽還未比完,跟越前龍馬的比賽更像是一場小插曲,打斷不了戲劇的連續性。
我妻結夏回到網球場邊,本來輪到他的賽事被挪到了下一場,他要等場地a上的比賽完成先,正好可以恢復下體力。
柳蓮二走到他身邊來,他剛剛結束一場比賽,汗濕了額發,略微撩起來,也顯出了平日看不見的凌厲模樣,“聽弦一郎說,你跟外校來的小子比了一場”
“是的,沒錯,麻煩柳前輩幫我更換比賽順序了。”
我妻結夏對柳蓮二一直懷抱著尊重的意思,因此將自己剛剛比賽中進入的狀態跟柳蓮二說了,“剛剛比賽的時候,我好像進入了無我境界。”
“嗯”柳蓮二微微驚訝了一下,不過想了想,又很快恢復了平靜,“也是,以結夏你的實力,早已經夠到了無我境界的門檻,只不過以前你的心太雜,看到的東西也太多了。”
對于達到三巨頭這種水準的網球選手而言,無我境界早已經不是秘密,但柳蓮二的網球注定了他不可能走這條道路。
走數據網球這條道路的選手必須保持清醒的頭腦,進入到無我境界就意味著拋棄思維,只依靠著身體的本能去取勝,這無疑是對數據、對自身道路的一種背叛。
他饒有興趣地問,“既然如此,感覺怎么樣”
“感覺怎么樣”我妻結夏重復了一遍柳蓮二的話,細細思索,而后才給出了答案,“感覺很輕松。”
什么都不需要思考、什么都不需要顧及,就好像進入到游戲中的托管模式,以高維的視角去看待網球場上的一切。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輕松過了。
“不過,也很浪費。”
我妻結夏將雙手向后一撐,抬眼去看天上的太陽,那團不可直視的火球熊熊燃燒著,將他的眼睛灼燒得干燥又刺痛。
瞇一瞇眼,淚腺便自然而然地分泌出淚水,爭先恐后地將脆弱的眼球保護起來。
他濕漉漉的眼神看起來格外可憐。
柳蓮二想道,結夏的這雙眼睛還真是有欺騙性。
不管平日里再怎么冷漠,只要哭一哭就會有人上當受騙,真以為他是什么柔軟脆弱的小兔子。
我妻結夏最后得出了跟弦一郎一樣的結論,“總之,最好還是不要在比賽場上使用出來。”
“那種無意識的狀態,會讓一切都失控的。”
“嗯。”柳蓮二認同了他的觀點,“失控對于你而言不是好事。”
正常比賽的時候都會因為走神損壞鐵絲網,真不知道他失控的時候會給網球部造成多少財務損失。
想到這里,柳蓮二臉色一變,急匆匆地跟我妻結夏說,“我還有事,你在這里等著,下一場就是你的比賽。”
他要趕緊去看看場館的情況,那場館雖然不怎么常用,但到底也是劃歸到網球部管理的場地,維修的費用學生會可不會給報銷
我妻結夏看著柳蓮二微變
的神色,點了點頭,看著他急匆匆離去的背影,想道,柳前輩還真是忙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