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覺醒前的情緒。
它還存在,只是消散的太慢了。
“謝靈保就是個白眼狼你還理他干什么早知道我就不救他了”裴言義憤填膺,都想追上去揍他兩拳。
賀烯垂眼,像在說給自己聽。
“他在睡覺,把他叫醒就好了。”
賀烯獨自回到家,穿過院子里的走廊,直接去了后院。
這是陸延恩特意劃出來的空地,人工綠茵覆蓋了整整一大片,有池塘,有花圃,還有馬廄。
說是樂園,讓他盡情歡樂的后花園。
賀水清因此感動不已,還給陸延恩生了個孩子。是個女孩,花圃就是她一點點種出來的。
三年前她出國讀書后,這地方就是賀烯在幫忙照顧,只是這些日子住在醫院,都沒人來澆花,有幾盆已經枯萎,站在一旁的小馬也顯得無精打采,精神頹靡。
賀東方擁有奶油色的皮毛,黑色的馬鬃,體格健壯胸廓身長,看上去似乎是健康的。
但在故事里,它的下場也一點都不好。
“咴咴”
東方看到他,立刻叫了起來。
賀烯走上前,摸了摸它的鼻子。
“你說,我救得了你們嗎”
距離并不遠的另一棟別墅里。
黑燈瞎火,氛圍驚悚。
“噠,噠,噠。”
這次不是走路,而是水滴聲,一下下的在空曠里回蕩。
三樓浴室,地面墻磚全都是粉色的,只有中間的浴缸,漆黑的像一團被污染過的泥。
謝靈保就躺在里面,冷水蓋住了他的口鼻眼睛,和已經泡到發白的身體,冰冷、詭異,像具剛被溺死的尸體。
其實他只是在練習閉氣而已。
畢竟劇本為他設定的死亡,就是被人折磨到遍體鱗傷后扔進湖里。
他要憋夠四分鐘才能進行尸體回收。
程序有點復雜,但也算能解后顧之憂了。
一股氣泡升起,他猛地起身,水珠顆顆翻滾掉落,凍的他嘴唇都發了紫。
他把遮住眼睛的頭發捋向腦后,隨手披了件松散的浴袍走到落地鏡前,捏著自己的下巴左右端詳了一番。
蒼白,陰郁,是壓抑多年才熬出來的病態工作者將死氣質。
隱約還有想把老板肢解放血的欲望。
真憔悴啊。
還有胳膊上這一刀,至今疤痕未消,局里也沒給工傷報銷。
果然,一旦接手了爛工作,碰上爛甲方,再殘忍的魔也會變成畜。
他咧嘴,笑意森然。
“沒獎金,員工心碎,想小小的發泄一下,可以體諒吧”
卡司酒吧。
二樓的包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