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暗淡。
混沌即為原罪的夜晚跟著來了,浴室這個場所,也顯得有些曖昧不清。
謝靈保站在門口,躊躇又緊張,“烯哥哥,你說的金手指,到底是什么呀。”
賀烯跟在旁邊,手里拿著浴巾,“這個東西,不好形容。”
謝靈保“”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樣很像個變態。
“烯哥哥,靈保的確有點傻傻的,但也不是完全沒腦子。”他小聲說,“拿金手指,干嘛還要帶上浴巾呀,你肯定另有所圖。”
賀烯面不改色,“怕你冷而已,別想多。”
“嗚嗚嗚烯哥哥,你到底要對我做什么呀,你是不是對我余情未了,想霸王硬上弓”謝靈保越說越真,嘟嘴叉腰,“我才不要我現在可是處男之身,我要把第一次給陸哥哥的你別貪圖我的美”
話沒說完,人就被聽不下去的賀烯一把推了進去。
浴室里很干凈,并不潮濕,飄著淡淡的香氣。灰色的墻磚上有個巨大的水龍頭,像是剛裝上的,保護膜都還沒揭。
謝靈保這下是真的茫然。
他當然沒信那所謂的金手指,但他也沒覺得賀烯會為了對他做點什么特意編個故事把他哄進來,他就好奇,想看看繞這么一大圈到底是在玩什么。
可人都進來了,也沒摸準啥意思。
危機,大危機。難道這個覺醒后的賀烯真的醒成變態,想把自己解剖研究畢竟他一醒過來就跟個邪教頭子似的。還是說,他只醒了一半內心深處想得到謝靈保的執念設定還在
不管哪一種,都很麻煩。
穿書局的合同里可是明確規定過,不能對重要角色動手,暴力一次扣錢一半的
“你”謝靈保看著跟進來的賀烯,又叉上腰,“你冷靜點,我是不會委身于你的你趁早死了這個心除非你是想鬧到兩敗俱傷”
賀烯看他一眼,眼神和看路邊的野草沒什么兩樣。
他沉默不言,抬手松了松領口,卷起了袖子,把鞋脫了,然后還走過來要脫謝靈保的。
謝靈保臉都白了,“啪”一下打開他的手,“你來真的你現在不是不喜歡我了嗎居然還要睡我”他嘴唇顫抖,“烯哥哥,你現在停手,我就當作這件事沒發生過我們還是過去那樣”
“希望你以后能像拒絕我一樣,拒絕其他人。”賀烯嘴角勾了勾,明明在笑,眼里卻是有些荒涼的落寞,他走近兩步,“別怕我,好嗎。”
“我永遠都不會傷害你。”
謝靈保抗拒的手忽地停住,盯著他淺色的像玻璃珠一樣的眼睛又入了神,腦子在這瞬間仿佛被驢踩了,還真就信任的放松了身體。
浴室里安靜下來,只能聽到他清淺的呼吸。
他再次抬起了手,好像要撫摸過來,手里卻多了個什么東西。
如果沒看錯,這應該就是墻上那個,超大型水龍頭。
謝靈保“”
“砰”一束強力的水柱從里面躥出奔向謝靈保,像一群被捆著放出來撒歡兒的水驢,剛踩完腦子就來踩全身了,沖的那叫一個氣勢洶洶。
此時的謝靈保完美詮釋了小說里的菟絲花,眨眼間就被整個兒沖到了墻上,超強水柱又粗又猛,把他狠狠釘在了上面。
賀烯沒有收手,水龍頭拿的穩穩當當,他甚至換了個角度,以確保墻上的人有被三百六十度全方位“雨水”沖洗。
謝靈保被沖的頭昏腦脹,忘了身處何地,也忘了始作俑者的身份,只有滿心猛烈的怒意和對眼前這一切的難以置信
他的青梅竹馬,他好幾次對其心軟的可憐小賀烯,正拿著水管滋他。
毫不留情的,滋他。
謝靈保艱難張嘴,一字一頓,“我,尼,瑪”
半句臟話頓時制止了賀烯無心無情無止境的瘋狂行為,他忙關掉開關,拿著浴巾上前包住了謝靈保濕透的身體,任由他無力地靠在自己懷里,滿眼期冀道,“你醒了”
我醒你麻麥麻花精
堂堂一代屑王,被你滋到墻上動都動不了。
這簡直是對他尊嚴的蔑視,靈魂的侮辱,人格的踐踏
我現在很想讓你長眠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