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沖也沒好到哪去,蔫蔫地半躺著,胳膊僵在半空動一下都費勁,他嘴里不停重復著,“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這是”
“我們沖進去的時候,他和曲連庭瘋了似的互相潑開水,身上大傷小傷,肋骨都斷了,抓回來后,他的精神狀態就有點不對,雖然把他的犯罪事實交代了,但對他身上的傷只字不提。我們都覺得很奇怪,因為他們兩個遭受的實在太嚴重了,根本不像一個人打出來的。”
賀烯看向警察,“我試著跟他溝通,可以單獨聊嗎”
“行。你小心點。”
空氣都安靜了下來,只剩任沖嘴里發出的“嗬嗬”聲響。
眼神清明,在警察走的時候明顯放松許多。
他在裝瘋。
“其實,我去騎馬之前,進了你房間。”賀烯說。
任沖愣了一下,還是沒看他,全當沒聽見。
“我看到你床頭有一本相冊,里面拍了很多藝術照,署名羅有銳。我本來以為是模特的名字,翻了幾頁才發現,他是攝影師。”
任沖眉毛狠狠抖動了一下,“什么相冊我怎么不知道我不懂你在說什么。”
賀烯低聲說,“贈吾友,阿沖。如果我把這件事告訴警察,他們應該很高興吧。”
“你有證據么,相冊呢在你手里么”任沖死死瞪著他,“我是虐過幾只畜生,我認栽了,但別的罪名,別想往我頭上套。”
賀烯嘴角翹了翹,“你以為你們被燒成這樣,是誰的命令白給你們打,還不還手,我看上去很傻嗎”
任沖終于有了變化,“那些人是你安排的”
他的表情赫然變成了懇求,“原來你才是頭目我求求你,你一定要阻止他別讓他去找羅有銳一個攝影師而已,真的是好公民但他威脅我說要把我對動物做過的事情全對羅有銳做一遍那是個人啊他這么能這么殘忍他還,他還威脅曲連庭,說要把他的光輝事跡都傳播到他老家,把那些視頻給他父母看那么遠的窮山溝他都不放過他根本不是人”
“我手下那么多,你說的是哪個”賀烯淡淡道。
“就那個粉頭發娃娃臉面目猙獰渾身煞氣”
賀烯“原來如此。”
此時的十方湖。
湖面平靜,只有淺淺的波紋微漾。
謝靈保潛了五分鐘,散藥效的同時還順便破了個閉氣記
錄。
他在水里脫的只剩條短褲,渾身輕松地游了兩圈,整個人就飄在了水面上,身體仰躺,任冰冷刺骨的水圍在旁邊給他降溫。
飄著飄著,藥力攻勢減輕了許多,意識也清醒了,他終于開始回想今天沈一流給他帶來的一系列麻煩。
個個戳到底線,簡直蹬鼻子上臉。
不把他殺了,難解心頭之恨。
此反派不能留。
但熟讀劇本的謝靈保知道,反派人設深不可測,比陸昀升這個主角要難對付的多,后期把裴言都折騰的不輕,是個無法把控的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