屑屠夫聞到了,渾身僵硬,難以置信,手里的斧子掉在了地上,關卡都忘了堵,不戰而敗。
無限副本里的所有玩家都在觀看直播,并彈幕稱贊,“這一關還能這么玩太精彩了”
“騷操作學到了”
“啊啊啊好可愛啊他吃肉的時候好像一只小倉鼠”
“想組隊想跟著躺贏”
“隊長好寵啊,還幫他剔骨頭”
“天哪,屑屠夫好像受到了重擊,武器掉了,人也跪了,簡直不可思議。”
“什么什么還能達成磕頭求放過成就”
“他想要回那鍋燉大鵝,但已經被吃光了哎。可不要小看我們的漂亮小吃貨呀。”
尖銳的、殘忍的、冰冷的、好像玩笑般的聲音一句一句鉆進謝屑的耳朵。
就是一只能入口的小畜生而已,遍地都是,多么的普通,多么的無所謂。
命定的主角們似乎很開心,很快樂,欣賞著這番恐怖boss低頭求饒的罕見盛景。
謝屑忘了自己的任務,忘了自己下一步要做什么。
兩腿發軟地跪在兩人面前,發著抖的聲音從猙獰扭曲的怪物面具下傳出來,“別別吃了,我很好打的,只用過兩招,我就我就輸了,把把它還給我,求求你們”
沒有人理他。
周圍的一切好像都在狂歡,那么那么的熱鬧。
眼前的畫面不停重播,時不時拉近定格,讓謝屑能看清那鍋里冒著熱氣的鵝肉。尖利刺耳的彈幕也在單曲循環,激動又熱烈。
謝屑想掙脫,想拎起他的斧子把眼里的所有全部砸爛,砸到聽不見任何聲響,看不到任何畫面。可他怎么都動不了,他的四肢像被焊在了地面上,像個被固定在鐵架上的標本。
懲罰空間的夢就這點不好。
不夠寫實。
如果把那天的后續也放上來,謝屑會夢的很享受,砸的很痛快。而不是像現在,難受,煎熬,還醒不過來。
直到他的身體刺痛,針扎進他的骨骼,他突然看到了那個后續。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是局里高層冷冰冰的質問,“這是嚴重違規”
“他們殺了我的鵝。”謝屑說。
謝靈保猛地睜開眼睛,看著天花板愣了會兒,然后起身,看向收起針的王玨,“我睡了多久”
“十三個小時。”王玨嘆氣,“比之前更難了,扎了你二十針才起作用。”
謝靈保摸了摸后背,針孔全在脊椎骨上,疼的頭暈,“應該是免疫了,之后換種法子。”
王玨不是很認同,“懲罰線是脫離劇情、不按劇本、人設ooc,只要這三點不違反,你完全可以避開,怎么還跟打雞血似的想繼續犯”他看了眼相冊,“羅有銳的事,之后再找機會查,別發瘋,這個世界可經不住你砸。”
外面的天是有些褪色的藍。
謝靈保盯著看,慢吞吞地問,“劇本開啟了,任務更新了,但你聽,這個世界還這么安靜,像什么都沒改變沒發生一樣。”